染漓不介意身上多個“沒禮貌、吃獨食”標簽,剛準備把另一條魚也夾過來,卻被另一雙筷子搶先一步。
染漓愣愣轉過頭,看到顧奕辰將魚夾到了盤子裡
顧奕辰衝大家笑了笑,“聽劉哥形容,我饞得口水都快溢出來了,我也想嘗嘗這條魚味道。”
盤裡一共三條魚,劉峰和其他人吃了一條,剩下兩條都被染漓和顧奕辰夾走了。
除了劉峰,其他人對魚也不是很感興趣,見染漓和顧奕辰這麼喜歡,便選擇成人之美,去吃其他菜了。
染漓見狀,鬆了口氣。
顧奕辰傾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吃魚肉。”
說話間,溫熱氣息吹過染漓耳尖,像是羽毛來回撩撥著。
染漓覺得癢,下意識用手摸了摸敏感耳朵尖尖。
他衝顧奕辰點點頭,說道:“好,你……”
顧奕辰沒有聽清,注意力都在染漓耳朵上。
染漓耳朵白裡透紅,輪廓分明,線條柔美流暢,耳垂小巧透著淡淡粉,感覺十分柔軟,想讓人捏著細細把玩。
顧奕辰不自覺伸出手,指腹從耳尖滑向耳垂,重重地揉捏了一下。
敏感耳垂被掌心火熱溫度燙到了,染漓情不自禁嗚咽了一聲,往反方向躲藏。
柔軟觸感從指尖溜走,顧奕辰惋惜歎了口氣。
染漓緊緊捂著自己兩隻耳朵,瞪著顧奕辰,質問道:“你在做什麼?!”
顧奕辰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行為並不妥帖。
“抱歉,我不是故意。”顧奕辰無力地辯解道。
染漓沒想跟顧奕辰就此事計較,叮囑道:“你以後不要再碰我耳朵了。”
沒想到顧奕辰反倒沒完沒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碰?”
染漓奇怪蹙了蹙眉。
他不想被碰耳朵,還需要有理由嗎?
見染漓沒有回答,顧奕辰湊過來說道:“是不是因為你耳朵很敏感?
染漓動了下嘴唇,卻沒想好怎麼回答如此離譜問題。
顧奕辰注視著染漓,像是在研究問題一般,追尋根追底問道:“當我碰你耳朵時,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很癢嗎?像過電一般嗎?身體也會跟著發軟嗎?”
聽著這些虎狼之詞,染漓傻掉了。
全身血液往上湧,頭腦發脹,臉頰泛著惹眼紅,染漓羞得手腳都軟了。
“你,你怎麼能問這樣問題?!”染漓咬著唇,惱怒地瞪著顧奕辰。
“看來是我說對了。”顧奕辰自言自語道,“原來真有人隻要碰一下耳尖,就會全身發軟啊!”
見顧奕辰還在說,染漓像是被踩著尾巴貓,徹底炸毛了:“閉嘴!不許再說了,否則我就……”
染漓臉紅滴血,因為過於羞赧,漂亮眸子泛著一層水霧,閃著彆樣光彩。
他結結巴巴了半天,都沒有想出要用何種話來威脅顧奕辰,原本就不足氣勢瞬間散掉了。
顧奕辰像是後知後覺察覺到了不妥,充滿歉意看著染漓,“抱歉,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我沒有彆意思,隻是有些好奇。”
“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說這樣話了……彆生氣了好嗎?”
顧奕辰把姿態放很低,小心翼翼看著染漓,像是隻犯了錯大金毛,在乞求著主人原諒。
顧奕辰這樣表現,讓染漓感覺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好像如果再計較下去,反而是他過分了。
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堵得十分難受,染漓沒好氣地瞥顧奕辰一眼,低下頭去吃菜,不肯再搭理他了。
見染漓不肯原諒他,顧奕辰就像小尾巴一樣,追在染漓身後,不停說軟話哄他,姿態非常可憐。
染漓被他煩得不行,這才勉強表示自己已經不生氣了,也不計較他剛才言行。
“真?”顧奕辰問道。
染漓用力點點頭,“真,我一點也不生氣了。”
“那……你發誓!”顧奕辰提了個很幼稚要求。
染漓舉起手,象征性地發了誓,這才打發走了顧奕辰。
顧奕辰離開後,染漓剛想休息一會,一回頭對上了年輕女子麵無表情臉。
染漓被嚇得一哆嗦,差點心跳都停了。
他拍著胸口,抱怨道:“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年輕女子不回應他,轉身就走。
染漓知道她是來帶自己去學祭司舞蹈,便不近不遠跟在後麵,沒再像昨天一樣套話。
他還沒走到木屋,遙遙看到年輕男人正站在柳樹下,像雕塑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見腳步聲,男人看了過來,他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染漓一圈,並沒有說什麼。
染漓暗暗地想:
看來相比於旗袍,男人還是更能接受寬鬆白色連衣裙。
進屋後,染漓繼續跳祭祀舞蹈第二小節。
一味重複練習著相同動作,著實有些枯燥無聊,染漓跳著跳著就沒精神了。
他昨晚沒有休息好,早上又受了驚嚇,極大消耗了體力和精神。
染漓看著年輕女子動作,頭腦漸漸混沌,困得眼皮直打架,竟然站著睡著了!
身體不受控製往一邊倒,失去了平衡,染漓這才猛地驚醒,踉蹌了幾步後,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染漓動靜吸引了男人注意,“怎麼了?”
染漓掩飾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我有點困了。”
“但沒關係,我如今已經清醒了,會認真學。”染漓又補充了一句。
男人也沒在意,隨意地嗯了聲,轉過頭去,繼續盯著門外那棵柳樹。
染漓甩了甩頭,強打起精神,認真看著年輕女子跳祭祀舞蹈。
但困意哪有那麼輕易消散,染漓清醒了不過三分鐘,眼皮又開始打架了。
也許他實在是太累了,竟然站著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感知不到外界一切。
直到他感覺有東西勒著他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了,這才猛然驚醒。
他連衣裙被從後麵提起了,勒著脖子正是衣領,若不是如此,他可能就麵朝下倒在地上了。
“醒了?”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
染漓點點頭,指了指自己脖子,示意男人鬆開手。
男人收回手後,從上而下看著染漓,輕嗤了一聲,“可以啊,站著也能睡著。”
染漓忍不住老臉一紅,小聲解釋道:“我平時不這樣,這次是因為太累了。”
男人雙手插兜,站在他麵前,挑了挑眉,“困了就去睡一覺。”
染漓愣住了,傻傻地問道:“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男人接著說道:“我隻負責教,你學不學跟我有什麼關係?”
染漓被男人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聲抱怨了一句。
男人沒有聽清,不依不饒問道:“你說什麼呢?是不是在罵我?”
染漓見被抓了正行,連忙扯開話題,“那既然這樣,我就先睡一會兒了。”
說著他沒再管男人,獨自走到屋子角落,席地躺了下來。
雖然地板很硬,但他實在是太困了,剛躺下就睡著了。
染漓是麵朝牆躺著,從男人角度,隻能看到染漓流暢背部線條,和搭在脖頸上碎發。
連衣裙很長,染漓直接將腿蜷縮在了連衣裙裡,男人看著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麻袋一樣裙子,還能當被子用。
他沒在管染漓,轉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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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染漓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他睡眼朦朧地盯了一會兒天花板,意識才慢慢清醒。
染漓扶著地板坐起來,用手揉捏著有些酸痛肩背。
屋裡空空蕩蕩,男人和年輕女子不見蹤影,隻剩他一個人。
染漓索性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那兩人身影。
年輕女子跪在地上,男人雙手插兜站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很是冷漠。
染漓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不知為何,他潛意識裡不想去打擾兩人。
男人和年輕女子也沒有注意到染漓就站在門邊。
三人僵持了足足五分鐘,男人突然蹲了下去,動作溫柔地幫年輕女人整理額邊碎發,還說了一句話。
染漓離得比較遠,再加上男人聲音很輕,他沒有聽到男人具體說了什麼,但他通過口型勉強辨認出了前兩個字——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