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漓努力睜大眸,卻什麼都看清。
他僅高度近視,還有很嚴重散光,世界在他眼中模糊了輪廓,變成了邊緣清色塊。
也包括眼前這個人。
染漓下意識伸出手去摸索,“你是誰?把我眼鏡還給我。”
因為看清,染漓知道他眼鏡放在哪裡,隻能點點試探。
指腹碰觸了帶著體溫柔軟布料,染漓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聽站在眼前男人嘖了聲。
“好意思。”染漓抿了抿唇,“但請你把眼鏡還給我。”
男人沒有回話,隻是手上微微用力,捏著染漓下巴,來回擺看,像是在細致觀察個物件。
這種無禮冒犯讓染漓有點舒服,他微微蹙起了眉,撤步,想要擺脫男人束縛。
沒想男人先他步收回了手。
人距離拉遠之,染漓更看清了。
男人無禮作,外加直把眼鏡還給他,讓染漓有惱怒,眸像水洗般更亮了,但因為看清,視線無法聚焦,顯得有渙散。
“還給你。”男人似乎把眼鏡舉了他麵前。
染漓看清,下意識伸出手去摸索試探。
像是厭惡染漓碰觸樣,男人悅蹙了下眉,躲了染漓伸來手指。
“彆。”聲音低沉,顯得有凶
染漓明地所以地仰頭看著前方。
人距離拉近,衣擺帶微風縈繞在染漓鼻尖,他聞了淡淡柑橘香味。
視野重新恢複了清晰,染漓總算看清了站在眼前人。
男人長相十分俊美,氣質清冷,看著他目光帶絲溫度,十分有疏離感。
如今已經步入了夏天,氣溫很高,但男人還穿著件乾淨長袖白襯衣,若是換作其他人,會有種出汗太多粘膩感,而眼前這個人卻很清爽。
準確來說是冷。
“你是?”染漓看著眼前男人,疑惑地問道。
男人低頭注視著他,充滿了審視意味,沒有回答。
氣氛變得有微妙。
染漓沒有跟他計較,而是接著問道:“你剛才說終於找你了,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要找我?”
男人總算露出了點表情,他微微蹙了蹙眉,“你認識我嗎?”
染漓愣了愣,“我應該認識你嗎?”
男人用清冷目光上下審視著染漓,似是在辨彆他話真偽。
見男人又說話了,染漓微微蹙起了眉。
“那看來我們是互相認識。”男人沉默了幾秒,終於開口了。
“什麼叫我們互相認識?”染漓反問道:“如果我們認識對方,你為什麼要找我?”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眼,“因為畫。”
“畫?”染漓被搞蒙了,頭上冒出了個問號。
“對,是我曾畫畫。”男人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染漓反問道。
男人答,而是說道:“自我介紹下,我叫鬱宏深。”
鬱……宏深?
紙條上有個字,也是……
染漓激地向前走了步,雙眼放亮地看著鬱宏深,“你字裡宏深是哪個字?”
鬱宏深明顯習慣跟人距離這麼近,他微微蹙了下眉,向退了步:“是宏大宏,深淺深。”
染漓聽這話,忍住勾起了嘴角。
對上了!姓氏和字都對上了!!!
看來眼前這人就是關鍵npc。
染漓之前還在愁要怎麼找另外四個人,沒想其中個竟然主送上了門。
找新線索喜悅,衝淡了染漓對鬱宏深無禮舉惱怒,鬱宏深在他眼中無異於散發著人民幣清香寶貝。
染漓語速急切問道:
“你說那幅畫是什麼?”
“你如果記得我,那為什麼還要找我呢?”
“可以讓我看看那幅畫嗎?”
“你要看那幅畫?”鬱宏深總算答了句。
知為何,鬱宏深神情明明依舊很平靜,但染漓察覺了他語氣中絲怪異。
染漓頓了下,“是有什麼方便嗎?”
鬱宏深直直盯著染漓,盯得染漓有自在,手指下意識地絞住了衣擺,眼神飄渺,敢跟鬱宏深對視。
這副表情很容易被理解成心虛。
就在染漓快要繃住,想要開口時,鬱宏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畫室。”
染漓鬆了口氣,跟上了鬱宏深腳步。
人沉默著往前走。
0521上線了,【寶啊!你彆說話呀,你可以試著跟鬱宏深閒聊幾句,摸清他個人情況,這樣才能得更多線索,早完成主線任務,從副出去!】
染漓點點頭。
他抬頭看向走在旁,沉默語鬱宏深。
鬱宏深雖然像李炎彬,身高米九多,但也比他高了,染漓看他時候,需要微微仰頭。
“那個,你是藝術學院學生嗎?學繪畫專業?”
人見麵以來,鬱宏深對他態度冷淡又無禮,還似乎夾雜著淡淡嫌棄,染漓來以為他要詢問好幾句,鬱宏深才會回答,沒想鬱宏深主看向了他。
“是,我是藝術學院學生,我們要去畫室在藝術樓裡。”
“那,那你今年大幾了?”染漓接著問道。
“大三。”
“那你今上午沒課嗎?”
“沒課。”
“……”
鬱宏深態度可以稱作是有問必答,跟之前截然同,染漓頓了下,問出了他最關注問題。
“那幅畫有什麼特彆嗎?你為什麼要因為幅畫找我?”
鬱宏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注視著染漓,目光依舊在上下打量著他,但這次染漓覺得被冒犯了,因為他清楚地感受了鬱宏深困惑。
鬱宏深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像之前樣選擇沉默,“我昨天在整理畫室,找出了我沒有印象畫,畫上主角是你。”
鬱宏深說這句時,下意識看了染漓眼,像是有難以啟齒,也像是單純想聊下去,隻是含糊地說道:“我對你和這畫都沒有印象,覺得這很奇怪,所以才想找你。”
染漓已經大致猜了。
車上六個人都失去了關於他部分或是全部回憶,而他也沒有得任何相關信息。
這可能就是副核心秘密。
雖然抱希望,但染漓還是問道:“那除了這,你還記得車禍事嗎?”
“車禍?”鬱宏深微微蹙起了眉,“你怎麼知道我遇了車禍?”
“因為我也在那輛車上,和你同遭遇了車禍。”染漓很有耐心解釋道:“我從醫院醒來之,醫生告訴了我車上另外五個乘客姓,我失去了部分記憶,記得車禍是怎麼發生,也丟失了跟車上其他五位乘客記憶。”
鬱宏深聽這話,微微蹙了蹙眉,“你為什麼覺得你認識車上其他五個人呢?”
“你在見我之前,就覺得你曾經認識我,但相關記憶丟失了嗎?”
染漓完全被問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