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習慣了見不到天光的感受。
再說了,見到和沒見到又有什麼區彆?
“魏爾倫大人,首領要見您。”
藍色眸子從書本上移開,冷冷瞥了來人一眼“見我?”
那位前來通知的黑手黨成員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開口“是,是的大人。”
魏爾倫輕輕合上書本,隨意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帶路。”
森鷗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背著雙手。
門被人輕輕推開,傳來一聲滿懷恭敬與畏懼的“魏爾倫大人,請進。”
森鷗外微笑轉身,果然看到那位曾經的“北歐神明”緩緩走進。
魏爾倫淡漠的眸子隻是隨意掃過窗外景色就收了回來。
這些年過去,他依舊保持著年輕的容貌,他習慣性地略昂著頭,即使在麵對森鷗外的時候也沒有一丁點畏懼的情緒。
仿佛黑手黨首領並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存在。
他安安靜靜站在那裡,不開口,隻是看著森鷗外,等待他開口說事情。
森鷗外倒是不怎麼介意。
他從窗前轉回身,微笑開口“許久不見,在黑手黨過得如何?”
魏爾倫對這些客套的話沒什麼興趣,但是看在問話的人是森鷗外的份上,隨口回了一句“還好。”
“看來你對那些日常的寒暄不太感興趣啊,魏爾倫。”森鷗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罷,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森鷗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狀若隨意地開口“最近我收到了一個消息,和你有關。”
魏爾倫沒什麼反應。
他不覺得自己需要任何消息。
然而森鷗外的下一句話無異於一顆深水炸彈,在魏爾倫的心中劇烈地爆炸。
“蘭堂君,或者說是蘭波,複活了。”
“你說什麼?!”
他瞪大了眼睛,那如神明般對世界的疏離感在聽到消息的一刻瞬間破碎。
森鷗外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淺淡的笑意“你沒有聽錯。需要我再複述一遍嗎?”
魏爾倫的神色很快恢複往常的平靜,嘲諷地勾了下嘴角“複活?”
“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你應該會報以懷疑的態度。這再正常不過。”森鷗外端起茶杯淺抿一口,“但是消息是親自與蘭堂君交戰的中也傳達給我的。”
“交戰期間,蘭堂君相當清醒,沒有被操控的跡象。”
魏爾倫沉默半晌,冷笑一聲“你想要我做什麼?現在的我可大不如前了。”
“難道就不能是因為我關心下屬,一接到這樣的消息就立刻來通知你嗎?”森鷗外一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神色。
魏爾倫不答,但是看他的神色,分明是在表示“我信你個鬼”。
“我知道了。”魏爾倫最終冷冷回答了這麼一句,“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恕我告退。”
森鷗外歎了口氣“那你先下去吧。”
大門將魏爾倫的身影關在視線之外。
森鷗外眯起眼睛,喃喃自語“看來......這件事情另有蹊蹺啊......”
“蘭堂......既然他能回來,那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