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室內明亮的燈光閃爍了幾下,就像是燈泡接觸不良。
這種現象放在任何其他地方都不足為奇,但是要是放在這裡,放在這個時間點,就顯得頗為古怪了。
“看,他來了。”
千夜猛地看向欺詐師。
欺詐師那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偷得了昂貴糖果的孩子。
他並不覺得偷或者搶是惡劣的事情,同樣,他也不會覺得殺人是違背人倫的事情。
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欺詐師就開始往一個扭曲的方向發展,時至如今,此事已無法挽回。
隨即,他的神色由欣喜轉為狂喜。
“太好了!可以讀取數據!”
看著欺詐師的神色變化,千夜的心中湧上了一股無力感。
他不喜歡這種透著一股純真的邪惡。
真是令人作嘔。
這個時代到底是怎麼了?
如果出現了一個不幸,那麼有可能是特殊原因。
如果社會上出現了數不勝數的不幸,那麼是這個社會出現了問題。
鮮血順著牆壁汩汩而下,浸濕了千夜的鞋子,使腳下整潔的地麵染上臟汙。
他應該做些什麼,他必須做些什麼。
他一腳踢向欺詐師的頭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乾擾讀取的進度。
欺詐師沒有躲閃,而是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中式恐怖的詭異微笑。
他甚至還把自己的腦袋送到這記飛踢的必經之路上。
隻是這麼一腳,欺詐師的頭顱就從脖頸上滾落了下來——像是一個被打了個正著的高爾夫球,在落到地麵之後還滾了幾圈。
“你殺不了我哦。”
“你殺不了我哦。”
千夜被這兩道聲音驚得直接後退一步,背部狠狠撞上牆壁,手臂斷口處一陣劇痛。
欺詐師的脖頸上又長出了一顆完好的頭顱,而地上的那顆頭一邊說著話,一邊漸漸淡化消失。
“在我的地盤,你殺不了我哦。”
“亂步先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太宰沒有自己回來,千夜君似乎一直在黑手黨。”國木田歎了口氣,掐著人中。
這幾天他忙裡忙外,頭都要禿了。
雖說太宰不在——這讓他的計劃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完美實施,但是太宰給他留下了一個更大的爛攤子!
果然,這家夥就屬於“即使死了也要給搭檔使絆子”的類型。
至於千夜他們——
千夜離開之後,比爾伯勒隻留下了一個低級智能程序在偵探社,他究竟去了哪裡,偵探社的眾人也不知道。
由於當時急著帶千夜回去治療,除了亂步,太宰以及社長,偵探社沒有其他人知道鐳缽街會談的具體內容。
也不知道千夜是被黑手黨招攬成功了還是被囚禁了。
太宰走之前丟給他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位點圖更是讓國木田頭疼不已。
他問亂步,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得到答案的期望。
畢竟他前些日子也問過亂步同樣的問題。
然而這回,亂步睜開眼睛,開口道“差不多了。”
“啊?”國木田眨眨眼睛,有點懵。
偵探社的打印機忽然開始自己運作。
亂步從椅子上蹦下,盯著神奇的打印機,還不忘感歎“哇哦!看起來挺好玩的。之前的改造很有效。”
他撈起打印好的第一張紙,仔細看起來。
在所有的文件均被打印完成之後,亂步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哈!武裝偵探社沒有亂步大人真是一天也混不下去啊!召集偵探社所有戰鬥人員,準備出發——”
“走?去哪?”國木田險些沒反應過來,“等下,你是說你找到解救千夜他們的辦法了?”
“是也不是啦~”亂步拍拍國木田的肩膀,“準確得說,是去接新成員回偵探社。”
“哈?”國木田更加懵逼。
這哪跟哪啊?
亂步取下眼鏡,催促道“走啦走啦!再不去就來不及啦!具體是什麼事情我在路上和你解釋!哎呀,和凡人交流真是麻煩。”
“呃,是,亂步先生。”
好吧,既然亂步先生這麼說,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真是的,偵探社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啊。
國木田在心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