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所有的地方都能複生,那麼何必采用躲躲藏藏的方式作案呢?
雖然這裡是你的主場,但是這個位置也是你的弱點。
那麼在什麼情況下你才會采取這種不得已暴露據點的方式呢?
你需要讓自己的能力達到一定的強度,從而徹底銷毀諾伊曼——在這種情況下,你才會願意暴露主機所在的位置!”
國木田死死盯著欺詐師,他很確定這個推測是正確答案。
不料,欺詐師搖了搖頭,依舊沒有露出那種“糟糕,秘密被發現了”的神色。
“哈,你覺得,我會想不到這種情況嗎?”
欺詐師穩穩地站在暴露出來的鋼筋上,瞥了眼已經破壞了數層樓的賢治,接著說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一旦我說出下麵一句話,你們就會立刻心甘情願地停下現在的行動。”
說著,他勾起嘴角,眼睛一彎“你們......還記得波德萊爾嗎?”
波德萊爾?
國木田先是一怔,隨後立刻反應過來。
波德萊爾,是那個異能力名為【惡之花】的孩子。
欺詐師看著國木田驟變的神色,不禁笑出了聲“看來你想起來了呢。”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異能力【惡之花】,能夠使自己接觸過的所有地方都開出黑色的花朵,並且製造爆炸。”
“如果我說,你們一旦破壞了主機,那麼我就不得不讓橫濱給我陪葬,你會做何選擇?”
欺詐師從不知何處摸出了一個帶有紅色按鈕的開關,露出一個帶有濃濃惡意的微笑。
哢噠——
他按下了開關。
“或許你會想——我無法一直和你們僵持著,等到你們找到波德萊爾的位置,事情依舊可以迎刃而解。”
“那你真是太天真了,國木田獨步。”
看著一個擁有孩子麵貌的人說出“你太天真了”這樣的話,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事情開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開始做轉移的準備,而這個準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哦。不要想著拖延,國木田,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期待你會做出的選擇,人類。”
也許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花開是沒有聲音的。
但是事實上,這個過程有極其輕微的聲音——那是花瓣與花瓣之間分離的輕響,細細簌簌的,在隻有一朵兩朵花綻放的時候,花開的聲音幾乎可以被忽略。
可是,當花的數量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會發生什麼呢?
當一百朵,一千朵,一萬,甚至一億朵花同時綻放,那種密集的,如竊竊私語般的花朵綻放之聲,就會傳入人們的耳朵。
淩晨時分,橫濱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
小部分人眠淺,被古怪的響聲驚醒。
有人揉了揉眼睛,打開窗查看。
在最黑暗的將近黎明的時刻,他看到了如神跡般妖異綻放著的花海。
惡之花從橫濱那片充溢著罪惡的土壤中瘋狂汲取著養分。
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從那五座最高聳的黑手黨大樓之上,從進行著激戰的陰暗巷道內,從鐳缽街扭曲而肮臟的道路上......
就像是一場對於人間的罪惡審判。
好像恰如其分,該當如此。
“賢治......先停手。”國木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
不,他做不到,也不敢賭。
在他看來人命太過沉重。
他不禁回想起黑川智久一案中,太宰對他那種優柔寡斷的嘲諷。
“你救不了所有人。”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其一,現在就放棄橫濱的所有人;其二,放走這個瘋子,將橫濱的未來交給這個瘋子定奪。
他無法做出抉擇。
國木田閉上雙眼。
曾經也有這樣的時刻,但是那個時候他有第三個選擇。
如今的他似乎沒有了第三條路。
“偵探社不過如此啊,切,真是想不通,為什麼太宰那個混蛋會去武裝偵探社。”
國木田猛然抬頭。
“港口mafia,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