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隻是看了那扇門一眼,假作沒看見。
請求需要在適合的時候提出。
院長打開辦公室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示意織田先進。
織田並沒有推辭。
老院長緊隨在織田身後進入,隨手關上了門。
即使是院長辦公室,其內布置依舊慘淡。
正中是一張簡陋的辦公桌,一裡一外兩張椅子。書冊都直接擱在桌上——甚至沒有書架。
鏽蝕的窗戶被擦拭得很乾淨,卻依舊無法掩蓋破敗的氣息。
老院長繞過辦公桌在後麵坐下,並且示意織田直接坐在他對麵。
桌的一側疊放著厚厚一疊書——大部分書的書頁都泛黃了。
織田記得,在來的那一路上,就有孩子在捧著類似書頁泛黃的書冊閱讀。
書桌的另一側是一本冊子。
老院長伸手撣了撣本就已經很乾淨的桌麵,伸手拿過那本冊子,小心地將其攤開放在織田麵前。
他沒有立刻將冊子推給織田,而是伸手按著,開口道“織田先生,既然您來挑選孩子領養,想必是知道領養的規則的。我需要做一些必要的確認。”
織田頷首。
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非常合理。
對於這些流程,織田相當熟悉。
他直接開口“我目前沒有子女,在一家私營偵探事務所工作,有穩定工資。已經年滿三十歲。我會在簽署領養文件的時候遞交相關證件。”
“看來您做過相關的調查啊,很不錯。”老院長長舒一口氣,看了眼織田那張胡子拉碴的臉,對“年滿三十歲”這個描述沒有任何疑慮。
他將那本厚厚的冊子推到了織田麵前。
“這是孤兒院所有孩子的資料,您先看個大概,挑一些中意的孩子。等下我帶那些孩子來和您見麵。”
田伸手接過冊子開始認真翻閱。
這厚厚一本名冊就像是整個時代的縮影。
大部分孩子都缺少了確切的出生日期,有的是被好心人撿來的,有的是被警察發現在街上才安排來這裡。
或許是因為這個孤兒院太過簡陋,大部分被送來的孩子都條件不好。
一半都是有或多或少心理問題的。
或孤僻,或躁狂,或受過心理創傷——隻能說是可以正常生活,卻不算是健康。
健康正常的孩子也偏向於寡言少語。
難怪院長這麼想讓孤兒院裡的孩子被領養。
這家孤兒院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僅僅隻能保證這些孩子不死。
他們都在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奮力掙紮著。
他們都在掙紮中思考著存在的意義。
織田快速掃過孩子們的資料。
方才那位安靜看書的孩子原來是個輕微抑鬱症患者;聚眾吵嚷的那位是個有些許躁狂症的孩子;那位大口啃麵包吃的孩子最近才來孤兒院,是以他的那張兩寸照比較新。
“有些孩子比較聰明,我專門抽出了一些經費供他們上學。他們資料都合並在這裡。”院長伸手指了下書冊的某個位置。
織田順著老院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渡邊蝶子的資料。
和異能特務科給的資料基本一致,照片也是同一張。
於是織田順勢指了指蝶子的資料“能講講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