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怪。”那女士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千夜。
那目光就像是一位嚴苛的鑒定師在打量一件充滿瑕疵的藏品。
她先是看了眼相機包,眯了眯眼睛,隨後又掃過風鈴,酒瓶。
在看到酒瓶的那一刹那,這位女士皺起了眉頭,臉也板了起來——像是在看一位不務正業的學生。
“你朋友住在哪一戶啊?”女士進一步詢問。
千夜不是很喜歡被人這麼刨根問底,又不好對一位陌生女士發作。
他訕笑了一下“就在這一層,女士。我送完東西就回去了。”
那位女士又瞥了千夜一眼,看起來不是很放心的樣子。
但她最終還是放千夜進去了。
從大門進入之後是狹窄的走道。
千夜一路對著門牌號碼,最後尋到了綾子所在的那一扇門。
這扇門和其餘的沒有任何區彆。
他正想伸手敲門,卻聽身後又傳來那女士的公鴨嗓。
“你朋友住在這裡?”
這女士怎麼還跟著他停在這扇門前麵了?這是對他有多不放心啊?
“那個......女士,您就算再對我有質疑,也不至於跟到我朋友家門口吧......”
那位公鴨嗓女士用極度懷疑的目光打量千夜半晌,開口道“我是這間屋子的房東。”
“啊,這樣啊。”
難怪會跟著停在這裡。
沒等千夜再開口說些什麼,女士已經開始滔滔不絕“如果你要找的是雨宮,那她在一個月之前就搬出去了,現在這裡沒人。下午有房客要來看房,你最好快點把你的事情辦好,省得我趕人。”
一個月之前?
一個月之前!
千夜的瞳孔猛然一縮。
“難怪她一個月沒有聯係我,”千夜斟酌著開口,“您知道她現在住在哪嗎?有些東西我需要親手交給她。”
房東狐疑地打量了千夜一陣,露出一副看到八卦的耐人尋味神態。
“我從不認為早戀是一件好事。”
這都哪跟哪啊拜托!
這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被女孩甩了一個月才後知後覺的二愣子嗎?!
“您誤會了......”千夜陪笑道,“真得隻是要送點東西,朋友而已。”
房東一臉“我不信”的神色,厭惡地瞥了千夜一眼“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年輕人,既然雨宮沒有在搬走的時候和你商量,那就是她不願意。”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不知道。
雨宮綾子消失了。
在一個月之前。
房東根本不管千夜僵硬的神色,接著將她的口才發揚光大“人家雨宮能夠靠寫小說交上房費,你能嗎?來看人家女孩子居然還帶個酒瓶?”
千夜根本沒去聽房東的嘮叨。
他在思考有關綾子的事情。
雨宮綾子的出現和消失同樣突然且沒有征兆。
她會和欺詐師事件有牽連嗎?
如果說疑點,那一定是有的。
在事件爆發的那一晚,他就和綾子遇見過。
綾子出現的時間點也和欺詐師事件離得很近。
最耐人尋味的一點是——她沒有過去。
換做是其他人,千夜早就開始質疑了。
可是將這個人換做是雨宮綾子......在幕後操縱整個事件的黑手真得會是這樣一位沒什麼心機的小姐嗎?
“抱歉,女士,我先離開了。”千夜一邊思索著,一邊將房東太太的嘮嘮叨叨拋在腦後。
雨宮綾子不會是真正的操盤手。
那麼真正的操盤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