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即使被認出來了,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他嗤笑一聲,也回敬一句“居然是你?”
台下的人群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隨後有人開始尖叫。
第一個人站起身,瘋了一般往外逃跑。
那人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槍。
砰——
那人的腦袋如同被開了瓢的西瓜,應聲炸裂。
黃白紅的粘稠液體向四周飛濺。
但是這根本無法阻止觀眾逃跑的舉動。
“他隻有一個人!”“快跑!”
一群人站了起來,擠擠挨挨地往外衝,劇院寬敞的大門瞬間就顯得狹窄起來。
踐踏,嘶吼,鬼哭狼嚎。
混亂一觸即發,第一個死者的腦漿被一群人踐踏,拖出一條長長的汙痕。
那人毫不心慈手軟,抬手又是“砰砰砰”隨機的數槍。
一聲槍響就是一具屍體。
幾聲槍響的間隙,他已經來到了千夜麵前。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鬆旭齋君。”
“我也沒想到這個暴徒會是你,亨利先生。”
亨利·貝爾掃了眼千夜手裡的血紅色撲克“你居然可以駕馭自己的異能力了?真是稀奇。”
談話的間隙,最後一位觀眾連滾帶爬地衝出了劇院。
千夜沒有繼續廢話的打算,伸手一握,血刀出鞘。
他的撲克刀早已不是純潔的白色,而是不祥的血紅色。
完全解鎖異能是不可能的——畢竟【人上人不造】隻能提升社員對於異能的掌控能力,卻無法讓他們做到完全掌握。
起手直劈亨利握槍的右手。
“比起從前的優柔寡斷的你,鬆旭齋君,我更欣賞如今的你。”亨利從刁鑽的角度隨手一槍。
千夜伸手一握,血紅色的撲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舞台的各個角落向亨利包抄而來。
每一張撲克都精準指向亨利的要害。
正在此時,一聲銳器撕裂空氣的錚錚之聲破空而來。
千夜下意識一側身。
一柄聖潔的長刀自不知何處飛來,“噗”地直釘在千夜身後的木製隔板上。
緊隨而來的是一道略顯瘦小的身影。
清秀又文弱的少年伸手握住那柄長刀在拔出的間隙順勢一帶,刀刃奇詭地向千夜的脖頸襲來。
千夜隻得回防。
紅白兩道利刃“叮——”地交錯在一起,竟濺起幾點火星。
這與其說是刀法,倒不如說是借力打力的砸法。
千夜瞥了眼小於連細瘦的胳膊,總覺得他能拿起這柄大刀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於連一擊不中,沒有任何戀戰的意思。
他借著交鋒時的那一下碰撞回彈一躍,待安穩落地,已經站到了亨利側後方。
他用清冷的眼神掃過千夜,沒有說話。
亨利開口“鬆旭齋君,從我殺死第一位觀眾的時候開始,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於連卻在聽到此話之後蹙起眉頭。
“亨利,”他忽然打斷了亨利的話,“不對勁。”
極其突然地,他伸手握住刀柄,將那聖潔的銀白長刀往某個方向猛地投擲出去。
嗡——
那柄長刀在空中滑行一瞬,橫跨半個劇場釘在一側的牆麵。
刀刃入牆五分,刀柄猶在不斷震顫。
於連的臉上沒有任何神色。
他隻是冷漠地將目光投向長刀所在的那個方向開口。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