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異能力的主人恐怕不是沒有出現,而是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這整一片空間皆為此人所化,處於其完全掌控之下。
隨著判決的下達,中也身周眾多棺材皆開始更加劇烈地震顫起來,其中更是有一個棺材被直接拍裂了棺蓋,“嘭——”地自中段炸裂。
焦黑的枯手以與其外觀全然不符的迅猛飛撲而來,連帶出一具半是腐朽半是碳化的詭異軀體,其項上人頭隻餘了個帶眼球的骷髏,嘴角卻莫名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大大咧開,露出狂笑的弧度。
緊隨其後,身後那棺材四壁炸裂,其內飛濺出赤紅岩漿;遠些的棺材更是紛紛以詭異的方式自行打開,其內走出受到各種酷刑的活屍。
“切,隻派這些東西來應付我?”中也忽略身上的刺痛,踏出沸騰的血水,一腳踹向最近的那具骷髏,“久仰大名了——新‘牧神’中最為神秘的‘詩人’——為了維持自己的神秘感,居然都不敢出來見一麵。可見也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
那聲音道“你所犯之罪尚且不及此,吾不應逾矩。”
中也險些聽笑“那按你的判斷方式,這世界上的大半人都是有罪的了!你自己也有罪!”
那聲音歎息道“正是。”
“吾亦有罪,世人皆有罪。罪之根源在世界,世界有罪。吾誌在使此世洗清所有罪孽,罪孽洗清之時,便是此世獲得新生之時。屆時,吾亦應洗清自身於維護此世所犯下的一應罪孽。”
根本聽不進道理。
也是,牧神出來的人多半有些極端與瘋癲。
望著四處湧來的越來越多的活屍,又感受著身周越來越滾燙的空氣,中也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要是這段時間出不去,那他就會和“地獄”內這群活屍一樣徹底留在這裡。
這麼一想,中也看著一望無際的棺材不禁咋舌。
詩人到底用異能力殺了多少人?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因此感到震驚。
站在原地也不是個事,不妨往遠處跑一段看看會有什麼變化。
中也正張望著方向,一轉頭,恰好見魏爾倫淡定地立於原地,周圍一個朝他跑過來的活屍都沒有。
他先是一怔,隨即頓悟。
這異能審判的是“人”,即構造為人類的生物。
恰好魏爾倫的存在狀態不在此列。
仿佛是看出了中也在想什麼,魏爾倫道“你吸引火力,我去看看邊緣的情況。”
說著,他側身避過張牙舞爪衝向中也的一隻活屍,邁著悠閒卻迅捷的步子往棺材板儘頭行去。
雖然看著反派,但詩人絕不會違背自己定下的規則。
他沒有任何阻攔魏爾倫的理由,也沒有必要阻攔。
活屍行動的瘮人“咯吱”聲以及岩漿爆裂的炙熱溫度漸漸被拋於腦後,遺留下來的便隻有空寂。
棺材,棺材,墳墓,墳墓。
魏爾倫走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特殊的景物出現。
忽而,他腳下一緊,腳踝仿佛被一隻帶有些許溫度的手給死死拽住。
地下居然有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