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小劍聖在操作方麵究竟繼承了那位話癆劍聖多少衣缽,尚且不得而知。起碼單就這嘴炮的功夫,盧瀚文就沒有辜負他“黃少天繼承者”的這個名號。
隨那小不點去吧,像這種天才級彆的人物,本來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攔下的。
幾位霸氣雄圖的高手看得也很開。他們每個人都算是高手不假,但人比人氣死人。對上盧瀚文這樣的天才職業選手,任你是網遊裡再頂尖的高手,都跟路人甲乙丙丁一樣。不夠看。
自然有人去收拾那小子,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將注意力回到眼前的boss身上吧。
“流雲是藍雨那個姓盧的小鬼吧?”林敬言站在一處山崗上,視角隨著那道意氣風發的身影不斷挪移,語氣裡多少有些唏噓。
“嗯,是啊。”
在林敬言的流氓馬甲號身旁,身著品紅色作戰服的彈藥專家應聲道。
槍套裡的全自動手槍被這人拔出,在手指尖旋轉幾圈,隨後又重新插入到腰間的槍套裡。即使是和林敬言對話的過程中,他依舊是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一過程,顯然這一習慣早已養成多年。
“到底是年輕人,精力就是旺盛。”
流雲這種萬軍叢中單騎衝陣的舉動帥嗎?當然帥到不行。可相應的,這種孤軍深入的打法遠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行動來得輕鬆。
要是張佳樂再年輕個七八歲,可能還真會忍不住下去陪那小子耍耍。不過現在嘛已經年近30的他對於類似出風頭的舉動,果然還是保持了敬謝不敏的心態。
“這話可真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林敬言很是意外地看了眼身旁和自己同級的張佳樂,說的話也帶上了幾分對過往的回憶:“就我所知,你以前似乎也”
林敬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山下中草堂那邊,一個淡綠色衣袍的魔道學者已進騎著掃把飛了出來,半途中落下,掃把一個五連段的揮打,輕而易舉地做到了霸氣雄圖諸位高手聯合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真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林敬言沒說出口的話被他咽了回去,再次出聲感歎,張佳樂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都知道這從中草堂衝出來的魔道學者身份,王傑希的接班人高英傑嘛!以那小子之前展現出來的部分能力,攔下盧瀚文是完全合乎情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兩位繼承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居然一見麵就打的這麼恨?
以林敬言和張佳樂這樣的“老人”眼光來看,像那兩人這種鶴立雞群的行為,往小了說是張揚、不穩重的性格表現,往大了說點那就是毫無組織紀律和團隊配合意識。
老將們久經風霜的閱曆,使得他們潛意識裡並不是很認同兩位小朋友的這般行為。不過此刻林敬言和張佳樂心裡,卻也多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情緒。
真羨慕啊
羨慕他們的意氣風發、羨慕他們的無所畏懼。
那是曾經也存在於他們身上,最終卻隨著歲月無聲消失的東西。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呐。”林敬言幽幽歎道,看著遠處那一幕,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你說那兩個家夥,什麼時候才會讓這兩個小鬼接過他們的班?”
此刻boss已經差不多要被霸氣雄圖握在手裡,算起來也沒他們兩個什麼事。正好看到這觸景生情的一幕,林敬言倒不介意百忙之中,偷閒和張佳樂聊上幾句。
“王傑希我說不好,至於黃少天”張佳樂微微仰了仰腦袋,像是真的很認真在思考,“起碼也要等到他真正坐穩了第一劍客這個名頭之後。”
“你說的是”林敬言恍惚著,眼前恍惚突然浮現出一幅前所未有的畫卷。
黑衫黑劍的劍客站在高聳入雲的山巔上,腳邊及山腳插著一柄柄或斷裂或完整的刀劍,像是兵器的墳墓。刀劍隨著雲海發出嗡鳴,雲卷雲舒,構成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壯觀畫卷。白衣的年輕劍客踏著台階上前人遺留下的鮮血穩步上前,雲霧繚繞間,拔出腰間的佩劍,緩慢而又堅定地指向那屹立在雲端的第一人。
“沒有在賽場上真正擊敗過那個人,就永遠談不上是第一劍客。”張佳樂搖搖頭,深以為然:“所謂劍聖,不過是世俗給予的虛名,彆人不知道,黃少天他不可能不清楚這點。”
“可是”林敬言心中有些神往,隨即苦笑一聲,有些遺憾:“楚星默已經不玩劍客了,那個叫做滄海的散人”
“沒錯。”張佳樂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笑了。
他笑的很開心,笑的很幸災樂禍:“所以黃少天那家夥,永遠也沒機會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