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沈長生認同地點點頭道,“朝廷的鐵騎把諸國給踏遍了,然後又去南方打仗,真的是能征善戰。正是巔峰時期,所向披靡!”
“對呀!又不是立國幾十年後,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久不打仗。將士們作戰能力都下降了。”沈慧娥如墨玉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將軍都上不去馬,拉不開弓。士兵也刀都提不起來,砍不動了。”接著說道,“現在是兵強馬壯!”
沈長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咱們現在呢!”
“這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了。”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
“咱隻要能保住現在的,能安生的種地,做小買賣就行了,哪裡敢想那麼遠啊!”黃母砸吧、砸吧嘴想了想說道,“跟朝廷的千軍萬馬對著乾,咱能行嗎?這可是殺頭掉腦袋的。一刀下去,腦袋落地,滾滾!”
沈長生激蕩的心冷靜了下來,紅著的眼眶也漸漸地恢複成了原來的顏色。
“風還沒刮到咱家呢?不著急。”沈慧娥沉靜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養軍隊,那可是燒錢的主兒,糧餉如何籌集,這都得算算呢!幾千人的軍隊,每個月的開銷都能愁死人。”平靜地又道,“那真是花錢如流水,人家跟著你是為了口吃,沒有吃的誰跟著乾掉腦袋的事情啊!”
“那些人不是搶嗎?”沈長生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他們能搶,咱們也能。”沈鵬來熱血衝腦地說道。
“那你跟那些烏合之眾有什麼區彆。土匪啊!”沈慧娥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兄弟倆說道,“我們現在還打土匪呢!”
“就是!大蟲他娘說的對!想過個安生的日子就這麼難嗎?”黃母哀怨地說道,“朝廷是天天加征糧食,土匪是上來直接搶糧,都不是東西。太可恨了!”
“搶得了一時,可搶不了一世。”沈慧娥食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道,“這裡得有章程的!不是頭腦發熱向前衝就可以了。”
“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沈鵬來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道。
沈慧娥看著中二熱血的沈鵬來輕輕搖頭,真是頭腦簡單的家夥。
“那先想想你能乾什麼吧!”沈慧娥溫潤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對於整個家族來說,這麼大的事情,得考慮清楚了。不是一時的衝動,要先想想失敗了怎麼辦?全家十多口子,都得陪葬。”食指劃過脖子,“什麼都沒了。”柳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記得人販子被砍頭那天嗎?”
沈長生和黃母兩人聞言打了個冷顫,他們可是去法場了,親眼看著人頭滾滾落地。
“生死大事,不可不思慮周全。”沈慧娥溫潤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當然贏了就是貴人嘍!高收益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緩緩吐出五個字,“富貴險中求!”
“二妹妹就沒什麼想法?”沈長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我?”沈慧娥捏著拳頭拇指輕輕地摩挲著食指道。
“女子可以從軍的。”沈長生好心地提醒她道,“將軍!”
“人家看不上咱吧!”沈慧娥幽深的眼眸沒有一絲亮光道,“何必自討沒趣。咱是什麼出身,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貴人。”
“軍功又不管男女。”沈長生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他們要是招賢納士,咱們倒是可以一試。不以出身論英雄,軍功都是實打實的。”
“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你就沒想過自己拉起隊伍,自己乾啊!”沈慧娥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紅唇輕啟,吐出四個字,“稱王稱霸!”
沈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你可真敢想,我連封侯拜相都不敢想的。”想了想又道,“就像你說的,咱啥出身,人家貴人登高一呼,來投者從眾。咱們扯破喉嚨,誰認你呀!”
“這倒未必,咱要是能帶領大家一直打勝仗,自然就有人跟了。”沈慧娥清明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咱連人都沒殺過,還打勝仗。”沈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到了戰場蒙頭劈唄!這種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想死,就殺出一條血路。”黃伯昌走進來看著他們說道,“弟妹可是說過,祖上扛槍可比讀書,經商都好。”
“就是管他那麼多呢!乾就是了。”黃季昌揮舞著拳頭說道。
“這可是掉腦袋事情,失敗了是要誅九族的。”沈長生看著衝動的他們說道,“不是三言兩語的事情。”
“想得太多了,啥事都乾不成了。”黃叔昌撩起衣擺直接坐在長凳上說道。
沈長生聞言好笑地看著他們說道,“那有那麼容易,這不是腦子一熱的事情。”平靜下來的他又道,“咱沒啥背景還是大樹下麵好乘涼,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能混個一官半職就行了。大的咱可不敢想。”
沈慧娥聞言搖頭失笑道,“這事要是不成了,朝廷隻誅殺首惡!成了就混個官身,從此就是貴人了,跳出農門了。”
“你喲!”沈長生食指點著她輕笑道。
“咋了,朝廷也要吃喝的,也需要有人種地的。”沈慧娥輕哼一聲道。
“看情況吧!不知道咱們這兒誰起頭。”沈長生聞言想了想說道。
“出頭的椽子先爛。”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