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沒有抬頭,低著頭壓著聲音回道:“回稟大人,奴婢正是今日的灑掃宮女。”
薛懷瑾輕哼了一聲:“身上的臭味熏人,罰你一個人把這條宮道再掃一遍。”
黎寧的身體僵住了,咬了咬牙躬身行了個禮:“是,大人。”
那梅香味離開了,隨行的賀維把疑惑咽進了肚子裡。
薛懷瑾步伐未停,對著身側的賀維說道:“派幾個人看著她,看她要做什麼。”
賀維擰著眉問:“剛才那個宮女有問題?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薛懷瑾嫌棄的快走了幾步落下賀維:“蠢貨,這是朝露宮那位。”
賀維皺了皺眉,隨後精神一震:“是!”
在他看來朝露宮那位冒充宮女一定彆有用心,自己這是被大人委以重任了。
這一掃,就掃了兩個時辰,淡淡的靈力在體內流轉,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無聊。
係統在一旁看笑話,[哈哈哈,翻車了吧,這條宮道幾百米,看你什麼時候能掃完。]
翻車是不可能翻車翻,黎寧撤掉靈力,任由嬌嫩的手緊握住掃帚。
有點疼,她嘖了一聲。
薛懷瑾照例幫皇帝批閱奏折,外麵天色有些昏暗,墨發沒有被束起,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絲毫不顯女氣,倒有種陰鷙莫測之感。
小皇帝在內殿已經睡著了,門被輕聲敲了敲。
他模仿著皇帝的字跡,在請求把恒州災民放入京城的奏折上寫了個不準二字。
其實模不模仿皇帝的字跡已經無所謂了,究竟是誰在批閱奏折百官心裡都清清楚楚。
正在流暢書寫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他現在突然無端想到了黎寧,想到了她小動物般清嗅的翹鼻,和垂下頭時露出來的纖細脖頸。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
賀維走進來拍了拍身上的雨滴,薛懷瑾抬眸:“下雨了?”
他皺了皺眉,自己走神了,連雨聲都沒有聽到。
“朝露宮那位動向如何?”
賀維咧著嘴笑了一聲:“什麼動向都沒有,還在那掃地呢。”
薛懷瑾放下手中的筆,拿出手擦了擦手,半晌才說道:“隨我去看看。”
黎寧果然還在那勤勤懇懇的掃地。
雨幕下的少女一身普通宮女裝扮,雨水滴在她身上讓本就不厚實的衣服貼緊皮膚,顯得腰肢更加纖細瘦弱。
白皙嫩滑的手已經被磨的通紅,她一刻不停又帶著麻木清掃著地上的不存在的浮塵。
儘管這條宮道已經被清理一遍。
旁邊有路過的宮女指指點點,薛懷瑾說要罰,自然沒有人敢幫她。
甚至還有太監為了討好薛懷瑾自發的在周圍監督她,偶爾還會找個茬說她哪裡掃的不乾淨要重新掃。
黎寧也是聽話,說要重新掃的地方就默不作聲的重新再掃一遍,雖然天上的雨水已經將地麵衝刷的足夠乾淨。
餘光瞥見薛懷瑾向自己走來,黎寧假裝沒看到沉默的繼續掃著地,有雨水懸掛在她的睫毛上將落不落,蒼白著臉機械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薛懷瑾接過隨侍遞過來的傘遮到她頭上,“彆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