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江眠說“我太疼了...所以我逃了出來。”
他語氣有些焦急“姐姐,你會因為我不是人類就疏遠我嗎,剛才我的父親想傷害你我才....”
“我懂。”黎寧打斷了他,揉了揉他的頭:“我懂的。”
“江眠是為了保護姐姐才那麼做的對不對?姐姐最喜歡江眠了。”
喜歡?
江眠抿唇笑了。
事實上,江眠的過去遠比黎寧想象的痛苦。
他從實驗室跑了出來,在叢林裡生活了一段時間,那裡經常有露營的旅客,他在旅客們的聊天中捕捉外界的信息。
有一天他聽到一對夫妻在為自己孩子難過,生了重病的孩子即將高考,他們為此夜不能寐,特地出來散心。
在這對夫妻回去的時候江眠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能感覺到,那個重病在床的少年已經快要死了,藤蔓欺身上前與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融合,成了現在的江眠。
可惜在他剛剛考上大學的時候父母就因車禍離世,這副軀體的主人有一個好相貌,同學們都很喜歡他,他不知道怎麼回報,隻得偶爾伸出藤蔓試圖與同學們玩鬨。
之後各種標簽打在了他的身上,邪性,可怕,誰與他稍微親近些就會看到惡魔,校園暴力接踵而至,他不會反抗,所以那些人做的更加過分,突然潑上來臟水,午睡後頭發裡的口香糖,凳子上時不時出現的膠水,這些都是未進入社會的學生們惡劣的“玩鬨”。
這讓他覺得人類是個很惡心的物種,可他無處可去,就這麼生活了一年,直
到末世爆發。
還好,他們大多數都在末世爆發的第一天就被同化成了喪屍。
麻醉藥效還沒過,他跌跌撞撞的跟在黎寧身後,被黎寧說的一句“我懂的,”擊潰內心了那堵堅硬的牆。
短短的三個字,讓他潰不成軍,對人類以往的恨意壓進了內心最深處。
他想,人類也不都是討人厭的,姐姐很可愛,也很厲害,他想一直跟著姐姐,姐姐說了喜歡他,他也喜歡姐姐,他們兩個人是要糾纏一輩子的。
黎寧被少年炙熱的身軀抱住了,她微微側了側頭“江眠?”
溫熱的氣息靠近,鼻尖被輕輕的舔舐了一下,被口水碰到的鼻尖一陣火辣的痛意。
她的鼻尖還是被剛才的子彈擦出了一道細細的口子,剛才身體緊繃著一直沒有發覺,直到現在。
本該是疼的,可全身上下卻被另一種感官占據,少年輕吻舔舐了自己受傷的鼻尖,又小心翼翼的帶著試探般含住了自己的唇。
江眠眯著眼睛輕歎,漆黑的眼瞳裡帶著滿足,唇瓣試探輕撚也沒有被推開。
黎寧身體一陣酥麻,片刻後她輕輕推開江眠,被他委屈可憐的眼神刺的心臟緊縮。
“姐姐討厭我嗎?”
“不討厭。”可就算推開江眠身體的酥麻也未消失,她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靈力流轉的不再通暢,她身體一軟就要跌坐在地上,被江眠一隻手輕輕托住。
“姐姐?”江眠擔憂的看著黎寧,唇上嫣紅水潤。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喃道“口水...麻藥...”
用於製服江眠這種非人類的麻藥要比人類用的麻藥劑量多了百倍,以至於江眠雖然能勉強清醒但是接觸到了麻藥的黎寧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劑量。
在江眠第二次親吻她之後,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