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隻開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董事們麵色鐵青的從會議室裡出來,於特助敲了敲門,“陸總,剛才有一個備注小貓的人的電話。”
陸宴辛扶了扶額頭,他接過手機淡淡的道了句“知道了。”
他沒有回撥回去,隻以為是黎寧到了家後為他打電話報平安。
會議室的桌麵上洋洋灑灑的紙屑分散在桌麵上,看得出來剛剛會議室內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會議室的隔音很好,在外麵的於特助完全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會議助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穿著精致乾練的女人,她朝於特助使了個眼色就離開了。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會議室現在隻剩下兩個人,於特助說話也放低了聲音,唯恐驚擾了失神的陸宴辛。
“陸總,安誠科技的副總明天舉辦訂婚宴,邀請您參加。”
陸宴辛抬眸,他的眉眼難得沾染上了疲憊“訂婚宴?”
他與安誠科技的副總也算熟識,明天的婚禮今天才邀請他?
於特助道“是有些倉促了,好像是一見鐘情,在酒吧認識的,非她不娶了,他在家裡鬨了好大一通呢,家裡人不同意也阻礙不了他,訂婚宴也是今早才決定好的。”
陸宴辛對這些家長裡短沒什麼興趣,他在乎的是安誠科技的副總娶了哪個女人,是不是聯姻,聯姻對象是不是自己的對家,從而考慮自己要不要和安誠科技的副總繼續來往。
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氣現在就變的陰惻惻的,大片的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
暴雨將至。
他閉了閉眼“你先出去吧。”
會議助理的工位離會議室不遠,於特助走到會議助理的身側凝眉詢問“發生什麼了,陸總的臉色第一次這麼差。”
他並非不是沒生過氣,可他就算生氣也不會喜形於色,於特助對於這點已經習慣了,他隻能通過細枝末節來判斷陸宴辛的情緒如何,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他從未見過。
會議助理小聲道“還不是股權的事,張總的人指著鼻子罵陸總不孝,也不看看張總儘沒儘過母親的責任,公司這次換洗鬨的人心惶惶的,張總一派的人索性也不裝了,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
會議助理的語氣神秘兮兮的,於特助催促道“快說。”
“他們說陸總剛來公司的時候隻是一條聽話的狗,現在開始學會噬主了。”
於特助的臉沉了沉“彆說了,還有,張夢潔女士已經不是張總了,注意言辭。”
會議助理頓覺失言,訕訕的做彆的工作去了。
於特助自然懂那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從陸宴辛進到公司後他就跟著陸宴辛了,起初他被安排到一個部門總經理的職位,張夢潔那時還是張總,他親眼見到張夢潔在陸宴辛第一天入職的時候扇了他一個耳光。
在場的眾人都嚇到了,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張夢潔和陸宴辛的關係,沒想到張夢潔這麼不給陸宴辛留情麵,說打就打,理由還是第一天入職不會提前幾分鐘來嗎?
外界都標榜張夢潔為嚴母,教導出了陸宴辛這樣的好兒子,於特助知道,不是的。
張夢潔嫁了個沒出息的老公,可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沒出息,對陸宴辛的嚴苛已經超越的嚴母的界限,於特助甚至覺得張夢潔對陸宴辛並沒有母子之情,她隻不過是為了培養出一個任勞任怨又完美的機器。
會議室的門沒有關,他看向會議室內靜坐的陸宴辛,光影交錯下陸宴辛麵無表情的盯著會議室桌麵的一角,平常慣用笑容已經消失在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