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了臥室,沒見到黎寧後又去了書房,書房門後是一套窩在地上的衣服,本該穿著衣服的人卻不見了。
書房的窗戶微微敞開了一道縫隙,陸宴辛抬腳從下至上看向窗外的地麵,沒有看到有貓活動過的痕跡。
他捏住了窗簾,心裡一陣慌亂,傭人被他叫了上來。
“找。”
在偌大的老宅裡找一隻貓談何容易,更何況這隻貓可能從窗戶跳了下去,陸宴辛第一次覺得老宅有些太大了。
閒著的傭人幾乎都出動了,他們扒開庭院的綠植尋找一隻白貓的蹤跡,陸宴辛跌坐在房間的床上,單手捂住了臉。
她是和自己生氣了嗎,他做的確實不對,說了重話,惹了他的阿黎難過。
阿黎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嗎,她還會回來嗎?偌大個地方如果阿黎不願意他是找不到她的吧,外麵又下起了雨,阿黎感冒了怎麼辦,她走遠了還能認得回家的路嗎?
他也很想安撫黎寧,這非他本意,若是這個屬於自己的秘密...被黎寧知道了,她會很害怕吧。
思緒間一隻白貓跳到了自己的腿上,白貓的毛發有些淩亂,她伸出舌頭開始梳理身上的毛發,她的尾巴一直溫順的貼在自己的膝蓋上,試圖為他冰涼的身體帶來一陣暖意。
陸宴辛愣愣的看著腿上的毛絨絨的一團,他緩了口氣“去哪了?找了你好久。”
腿上的小貓坐直了身體,她的兩隻前爪乖巧的並在了一起,對他歪了歪頭後跳到床上,叼起被子的一角露出床單,床單上有一片很明顯的毛發,顯然這隻小貓一直都待在這裡。
陸宴辛托起小貓的屁股,麵向自己“願意和我說話嗎?阿黎,我想對你道歉。”
小貓輕輕的用鼻尖蹭了蹭陸宴辛的下巴,陸宴辛含著笑把她放進被子裡,又取了一套叫傭人準備好的睡衣。
待黎寧穿好睡衣後陸宴辛才回過身,黎寧的頭發有些亂,她對陸宴辛說“怎麼道歉?”
陸宴辛斟酌了一下坐在黎寧身側,他放鬆身體,眼底儘是無害與縱容,很少有人會在這樣的人麵前豎起尖刺。
除了黎寧。
她堅持道“怎麼道歉?我為什麼不乖?我又憑什麼要乖?你是什麼態度?我哪裡做錯了。”
態度問題在吵架上永遠是占上風的,連陸宴辛都不能免俗,他被黎寧的一連串質問問的有些怔愣,他不免懷疑自己的態度真的很差嗎。
他抬手整理起黎寧亂糟糟的發,耐心答道“阿黎很乖,阿黎可以不乖,阿黎怎麼樣我都很喜歡,阿黎也沒有做錯。”
他輕聲哄道“是我的錯,我誤會了阿黎,阿黎是擔心同伴為了救它,阿黎還在彆人手裡救下了它對不對,阿黎好勇敢,好善良,阿黎真的很棒。”
他壓低了聲音,微啞低沉的男音在耳邊圍繞,像是裹挾著柔軟的雲,柔軟,溫暖,讓被圍繞住的人放鬆警惕。
饒是黎寧故意繃住了臉,也在陸宴辛的糖衣炮彈之下放鬆了身體,陸宴辛見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輕聲問道“阿黎救的那隻貓是阿黎的朋友嗎?”
黎寧故意道“算是吧,以前的相親對象而已。”
陸宴辛嘴角的笑僵住了,每個字他都認識,怎麼組合到一起就變的那麼陌生。
“相親對象?”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