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房間裡其他的醫護人員紀巧也一個都沒有留,全部趕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紀巧才慢悠悠的歎了口氣,她強硬的打開床頭的小燈,昏暗的燈光充滿了整個房間,每個角落都被灑上了幾縷光亮。
濯池對這樣的光線很不適應,但沒有很排斥,顯然紀巧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她將手裡的手帕紙放到濯池麵前“整理一下自己。”
她對這種單方麵的對話已經得心應手了,沒有在乎濯池的神態與動作,她自顧自的接著說“聽老林說你今天開口說話了,和那個病房醫生?”
紀巧從不小瞧任何一個人,她努力了很多年都隻是讓濯池維持住了現狀,但她一直沒有放棄,堅信未來的日子也許會有某個點觸及到濯池,讓他做出改變。
但她沒想到是一個被調進來不久的一名實習醫生。
她與濯池的對話沒有像彆人小心翼翼的討好,而是像對待老友般,她直言道“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小醫生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你開口說話。”
濯池的眼神猶如一汪死水,他很愛乾淨,在沒有清理好自己之前是不會回到被子裡的,他就在床邊蜷縮著身體,聽和距離自己幾步之遙但還在安全警戒線之外的紀巧提出質疑。
他的身形清瘦,但又因為常年患病的原因,身體還保留著一些孩子氣的少年感,聽到紀巧說的話後也隻是眼球動了動,沒有任何反應。
紀巧當然不奢望濯池會對自己有任何反應,自己是在接觸了濯池很多年的時間才被濯池接受的,就算如此兩人也要保持一段距離,從來不能越界。
當初為了讓濯池放下
戒心相信自己,她將自己的過往好的壞的全都扒出來給他聽了,包括自己的老公是個軟飯男,還包括其實她生的孩子其實不是自己老公的,她將這個最大的秘密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自己的患者,才被允許可以靠近他一段距離,所以對濯池對黎寧的特殊,讓她仿佛抓住了什麼。
“濯池,你還想讓她做你的醫生嗎?”
濯池不知道是在因為哪件事,或者哪個名字發呆,聞言他回過神,十指一緊,強迫自己想著黎寧的名字。
那個醫生...她...
床邊的淚漬早就已經乾了,可濯池還是有一瞬間回到了看到黎寧哭泣的時候。
那個小醫生說過會換一個新的醫生來照顧他,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會再為了自己而哭了吧,這樣也好。
可在紀巧震驚的目光中,他還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我想,想讓她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