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抿著唇笑“沒關係的。”
共享食物也是親密度的一種證明,濯池有些不適應,但還是低下頭沒說什麼。
吃了些食物之後濯池身上又出了些薄汗,平時冰涼的手現在好像有了些熱度,目送黎寧在把碗送出去之後又回到了他所在的房間。
外麵的天色漸暗,黃昏的微光透過這層並不遮光的窗簾照進了屋子裡,黎寧沒有開燈,所以屋子裡顯得有些孤寂冷僻。
屋子裡漸漸變暗的過程是有些調動人的心緒的,如果一直身處陰暗的房間那還好,但看著自己逐漸被昏暗吞噬,屋子裡的家具和擺設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模糊而遙遠,仿佛是被時間遺忘的遺跡。
這種時候就算是黎寧也變的有些低落,她猶豫著開口“我可以,開一個小燈嗎?”
“嗯。”
好乖巧。
黎寧不想用這種本該對著小朋友誇獎的形容詞形容他,但濯池幾乎每件事情都答應她了,而且幾乎算得上是很爽快。
黎寧理所當然的給了小朋友獎勵。
當她打開書桌桌麵上的小燈時,光線驅散走了房間內湧入的黑暗,濕潤濃稠的光線下濯池的皮膚像是一塊美玉,黎寧有些羨慕的視線上移,和那雙漆黑專注的目光對上了一瞬。
小燈的光線冷白,像為濯池的身體覆蓋上了一層清冷的霜,黎寧看的怔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看他的目光好像有些久了,她從帶過來的小包裡掏出了些什麼,獻寶似的捧到濯池麵前“看,我雕的小倉鼠。”
小倉鼠被雕的很是傳神,它的手裡還捧著一個小小的鬆果,像這樣的倉鼠有一模一樣的兩隻。
濯池抬手碰了碰那兩隻倉鼠,不一會探出的手又瑟縮了回去。
黎寧將著兩隻木雕倉鼠放在濯池的床頭,又掏出一個還沒有雕刻的料子“要不要一起試試?”
濯池歪了歪頭,一起?
他是很難做出什麼新的嘗試的,就算是幼時感興趣的東西到現在也已經變的提不起興趣。
好在黎寧沒有讓他上手,他就靜靜坐在黎寧不遠處,盯著她雕刻手上的木料,偶爾探手過去將木雕下的碎屑用一把小刷子刷成一堆。
黎寧的臉比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瘦了一圈,她吃飯不太規律,加上總是擔憂濯池,幾乎每頓飯吃的很少就沒辦法再吃下去了。
看著她側臉的濯池隱晦的打量她有些尖的下巴,從醫院出來後黎寧就把眼鏡摘下去了,她本來視力就很好,戴眼鏡不過是為了更貼合醫生的形象。
濯池細數著黎寧卷翹的睫毛,在黎寧偶爾眨眼時他總是找不到剛剛數到哪裡了,隻能又迫不得已的重新數了一遍。
兩人就這樣和諧的氣氛中又相處了幾個小時。
直到外麵的天色徹底變暗,這台小燈在屋子裡也不夠明亮,黎寧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又活動了一下肩膀“好了。”
在濯池的目光中,她將一隻拿著掃帚的小倉鼠遞到濯池麵前,濯池愣住了一下,他猶豫著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