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池點頭後她才繼續道“我看看...她應該是在一樓的玻璃房,如果你早五分鐘來應該能碰到她,她剛剛在這裡打了一杯咖啡。”
濯池聽到了自己想聽的,一分鐘都沒有在這多待,見到黎寧的心迫切,輕車熟路的下樓去找了黎寧,無視了路過的傭人詫異的目光。
說無視也不完全對,濯池是有些不舒服的,但這些不舒服還不足以蓋過對黎寧的思念。
想起門口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小倉鼠,濯池更加想她,下樓後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推開了玻璃房的門。
黎寧正低著頭為木雕雕刻雛形,她這次做的是一隻正在倒立的小倉鼠,模樣有些滑稽,因為有些複雜,她提前在紙上畫了出來,聽到門口的開門聲她也沒有抬頭。
早上五點,有些傭人已經起床了,老爺子愛乾淨,這座房子裡上上下下每天都要被重新打掃一遍,黎寧已經習慣了傭人的進進出出,沒有過多的在意門口傳來的聲響。
她待在這裡純粹是因為這裡的軟椅很舒服,加上一會太陽升起時還能曬到晨起的太陽,直到小白提醒她,她才愕然的抬起頭,看到了目不轉睛注視著自己的濯池。
他的發絲淩亂,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形象,黑發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因為剛剛晨起他的唇明顯的帶著些平時不曾有的血色,他的眼尾有些微紅,看起來有種軟弱可欺的感覺,黎寧見到他之後腦海裡莫名的浮出了幾個字。
——病美人。
而濯池眼底的黎寧狀態也算不得太好,她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用抓夾隨意抓起的頭發也有些鬆散了,顯而易見,她一整晚都沒有睡,也許一整晚都待在這裡。
他抬腳走向黎寧,隨著他的走進黎寧眼底泛著的一抹青黑儘入他的眼底。
果然,她一整晚都沒睡。
濯池的心底有些酸脹,他拉開黎寧對麵的凳子,看向滿桌的木雕碎屑,還有黎寧
畫的幾張草圖。
他真傻,門口擺著的小倉鼠擺件至少有五六個,按照黎寧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是兩三個小時就完成的,她熬了整整一夜才做出了那幾個木雕。
再遠一點是被喝的一乾二淨的咖啡杯,濯池的指尖微動,她喝咖啡...是為了提神嗎?
他輕吐出一口氣,感覺心底的酸麻感更強烈了“為什麼不睡覺?”
嗓音也是晦澀暗啞,仔細聽還能聽出些顫意來,在黎寧還未回答之前他又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道“為什麼不睡覺?”
黎寧放下手中還未成型的木雕“我睡不著嘛,找點事情做。”
濯池不接受這樣的回答,他重複了第三遍他的問話,一字一句的道“為什麼不睡覺?”
黎寧再是個神經粗的也不是傻子,她試探著問“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