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腦中昏昏沉沉,後腦有強烈的鈍痛,隻要一睜開眼就會被人察覺強行灌下安眠藥,之後她就算清醒也沒有睜開眼睛。隻默默的聽著車裡的人說話。
車內突然的顛簸讓後腦碰到了車廂,疼的她出了一身冷汗,車廂內彌漫著煙草混合著汽油的味道,熏得人一陣發暈,車子行駛了很久,得益於自己一路上假裝昏迷,人販子並沒有避開黎寧交談,黎寧忍住嘔吐的欲望,凝神聽著他們說話。
一個男人喝了口水,吞咽的聲音讓黎寧也感到口渴,“就剩這幾個瘦弱的,咋辦啊黑子,這種體弱的乾不了什麼農活,也賣不上幾個錢。”
“急什麼?”那個叫做黑子的人很淡定,抽了口煙,“不是還有鑒村那個人收?隻要是個女的高矮胖瘦不是都收了?再不濟我看這幾個女的雖然看著瘦弱但是臉蛋不都還行嗎,尤其是這個。”
黎寧隻覺得一道惡心滑膩的視線劃過,黑子和另外一個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都是男人,一切儘在不言中。
這條路很長,彎彎折折,一路的顛簸讓黎寧有些急躁,好在傍晚車子終於在一個村子的村口停下,黎寧感覺自己被搬動,並不溫柔的放在地上。
趁人不注意時她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樣子是一個村子的村口,路麵上是坑坑窪窪的土路,樹木把大部分的房屋遮住,隻露出隱約的屋簷。
村口來接應的是個老婆子,她麵無表情的驅趕這兩個人販子,“已經不需要這些女人了,兩位請回吧。”
多開了十幾公裡路,卻一個人都沒有賣出去,黑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又不敢多說什麼,他是怕這個老婆子的,這個村子表麵上看著是個普通的村子,可他已經往這個村子源源不斷的賣了不少女人,來接頭的一直是這個老婆子。
十年前什麼樣子,她現在還是什麼樣子,沒變年輕,但也沒有變得更老,他躊躇了一陣子還是決定離開。
做這行幾十年了,敏銳度還是有的,他看人不會錯,這個老婆子不是什麼惹得起的人。
黎寧一隻眼睛微眯,端詳著周圍,她聽到了老婆子的話,暗自思考怎麼才能留下來。
黑子和同伴正要把“貨物”抬起來帶走,那老婆子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叫住了黑子,她走到黎寧麵前端詳了一會,摸了摸她滑嫩的臉頰。
“這個還不錯,留下吧。”
老婆子交了錢,黑子開車帶著其他女孩離開了,隻留下五花大綁的黎寧和那個老婆子。
“既然醒了就睜開眼吧。”
黎寧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打量了四周後又惶恐的道“這是哪,你是誰?”
老婆子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在裝暈,重重的哼了一聲,懶得理會她的問題拽著她身上的繩子就向前拖行,黎寧跌跌撞撞的跟著,這老婆子不論和她說什麼就是不開口,力氣大的像頭牛,黎寧也不願意多費口舌,直到那老婆子將她帶到一處院落。
院子裡是由木頭搭建的二層小樓,燈火通明,樓裡麵有人看到她們兩個連忙趕出來迎接,那是個長發及腰的女孩,長相精致,一身白裙,她向著那個老婆婆行禮,猶疑的看了看黎寧道“崔婆婆,這是?”
“跟你們一樣,”崔婆婆把黎寧向前推了推,什麼也沒交代就走了,那女子領會崔婆婆的意思替她解開繩子,介紹道“我叫尹月月,以後你就和我還有小樓裡的姐妹們一起生活。”
黎寧鬆了鬆筋骨,佯裝害怕問道“這是哪?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