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在某一方麵非常靈敏,比如隨時能察覺到他人的窺探,當初從鎮子大包小包的回來時就敏銳的察覺到那個小觸手在附近窺探自己了。
但某一方麵又足夠的遲鈍,或者說她其實是完全不在意,她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尋仇,也不在意那群憤怒的人會不會卷土重來,她隻是看著被踩踏的更加泥濘的院子歎了口氣,那群與自己無關的人類又怎麼比得上自己的院子呢。
但願有人能找到殺害那個叫做艾斯的可憐孩子的凶手吧。
她回到了屋子,把披風掛了起來,本來應該在床頭木盆裡的章魚此刻正在地上有些艱難的在地上利用它小小的觸須爬動著,地上有些濕的水痕證明它曾想要爬到窗戶上,但是失敗了。
黎寧無奈的拿起地上的小章魚扔進了水裡,她雖然經常清理地板但地板大多數時間還是有一些灰塵。
黎寧想要揉搓一下小章魚的觸須,把它觸須上麵微小的粉塵搓下去,又怕自己掌握不好力道,傷害到這個滑不溜秋的小家夥,隻能輕輕捏著它的頭在水裡涮了涮。
她的進度需要加快了,就比如院子裡泥濘的路就刻不容緩,還有籬笆,圍住這整個院子裡的籬笆沒有門,黎寧打算做一個簡易的木門出來,雖然這種門攔不住沒禮貌的人就是了。
運送石頭是一個難題,這裡沒有工具,被那一群人來鬨了一次之後她也沒有了在家裡當鹹魚的悠閒心思,乾脆先去弄些石頭過來,等石頭攢好了就開始鋪路。
說乾就乾,黎寧先是用手點了點小章魚的頭,警告道“不要再跑出來,否則我就不要你了。”
小章魚大概是聽不懂人類說話的,可它在黎寧碰到它的時候抬起了觸須,卷住了黎寧的手指,還輕輕蹭了蹭。
黎寧有一種自己被調戲了的錯覺,對方是一隻...沒有她拳頭大的小章魚。
小章魚的力氣不大,黎寧輕輕的用另一根手指把它的觸須撥了下來“我先去乾活啦,晚上見哦小黑。”
森林裡的樹木最多,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碎石就可遇不可求了,但好在原主的記憶裡森林北邊就有一片石堆,黎寧循著記憶走了過去,確實是石堆,還都是碎的,省了鑿碎的麻煩,唯一的麻煩就是她沒有工具可以一次性運送很多碎石。
腳腕被輕輕碰了碰,黎寧低下了頭,看向熟悉的觸手尖尖,她蹲下身,把它當成了一個人類,像是人類握手的樣子握住它,還輕輕的晃了晃“你好呀,又見麵了。”
小觸手沒有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拘謹了,他表現得有些放鬆,在黎寧鬆開它的手時它還伸長了自己在黎寧的臉上親昵的,用著小心翼翼的輕巧力道拍了拍她的臉,像是在問好。
黎寧察覺這個小觸手好像對這片土地來去自由,沼澤也就算了,可這片碎石堆裡麵的土質非常堅硬,裡麵應該有很多石頭才對,這個小觸手的身體不覺得擠嗎?
也許這隻觸手是個大章魚也說不定,它或許是養在家裡的那個小章魚的母親,可她曾經把小章魚遞到它的麵前,得到了非常嫌棄的回應,黎寧也說不準這兩個物種之間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