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路邊的乞丐都能可憐他,但是黎寧這個女人不行。
他徹底收斂了臉上虛偽的笑意,淡聲道“你就待在這裡,等一切都結束。”
黎寧聽了這話有些不安,聽時桉的意思是他要做些什麼,他要殺了展倩嗎。
黎寧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可以給我點水嗎?”
在看到時桉的神情後她抿了下唇“好吧,看來不能。”
她想著措辭,開口道“你這樣會後悔的,我知道你剛剛從監獄裡出來情緒並不好,但你也不能綁架我啊,現在讓我走還來得及,有什麼事可以拿起法律保護自己,而且你未來...”
“黎寧。”時桉的眼裡愈發的猩紅,他討厭黎寧這副長篇大論的樣子,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並非出自真心,她隻是想逃離這裡,僅此而已。
或許趁自己不注意,黎寧會偷偷跑出去然後直奔警察局報案,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讓黎寧離開。
死人最會保守秘密,時桉又起了殺念,想起這兩個女人他的心裡總是恨的,恨的多了便麻木了。
膝蓋的關節實在是疼,疼的他有些站不穩了,可越是疼他越清醒,他告訴自己,再忍一忍。
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會死在今年的春天。
他關上了窗,呼吸之間有些急促,在他打斷黎寧之後,黎寧就在床上盤起了腿發呆,她的腳腕上有一條鎖鏈,現在的自己根本掙不開它,甚至腳腕上因為鎖鏈的摩擦有些紅腫破皮。
黎寧的心口鈍痛,原主的願望是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個小白信誓旦旦的說它能解決,帶著原主的靈魂一起消失了。
可她繼承了原主的病痛,她唇色泛著白,但強撐著精神,害怕時桉再次把刀捅進了自己的脖子裡。
黎寧苦中作樂的想,倒有些金屋藏嬌那個意思了,不過這屋子裡藏的不是嬌,而是自己這一條待宰的羔羊。
講道理是行不通了,黎寧決定冒險,時桉恨自己的原因隻是因為原主當時的幸災樂禍和見死不救。
可假如她並不知情呢?如果她不知道時桉是被陷害的呢?
這需要鋪一條很長的路讓時桉信服,不再讓他產生恨意,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時桉邁步向自己走來時,黎寧語氣極快的道“當初你進了監獄之後展倩就出國了,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你是被陷害的是嗎?我可以幫你。”
時桉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狹長的黑眸染上厚厚的一層寒霧“你想怎麼幫我。”
黎寧想到了什麼“錢!我父母給你留下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
原主當然不會想留著這筆錢,這是她存給自己的養老基金,可現在的黎寧隻想活著,快速的說出了銀行卡密碼“相信我,我真的想幫你。”
黎寧這話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無比的真,可聽在時桉的耳裡就未必了。
他意味不明,嘴角還掛著嘲弄的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