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醫院弄來的藥,沒什麼副作用,時桉隻從朋友那裡拿了三支,在黎寧身上就浪費了一支。
門外敲門的聲音響起,不緊不慢的三長一短,讓時桉移開了看向黎寧的視線,他挪動腳步走了出去,順手把黎寧房間的門關上了。
黎寧隻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一個男人,隔著一道門聲音悶悶的,黎寧豎起耳朵聽,發現他們在說自己。
來人是個長得有些瘦弱的男人,他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留著寸頭,進到房間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時哥,你怎麼又瘦了?我不是告訴你出獄之後要好好吃飯嗎?”
他臉上有一道疤痕,像是被強酸腐蝕的,他叫安子,和人群毆之後進了監獄,比時桉早了幾個月出獄,就是他前兩天去監獄的大門口接的時桉,對時桉的過往有些了解。
他把帶過來的水果放到地上,對著屋子裡的方向努了努嘴“時哥,那裡麵就是你那個妹妹?”
時桉嗯了一聲,挑了些袋子裡的水果到廚房裡洗著,安子有些不解,也有些害怕“時哥,你不會對她做些什麼吧?”
時桉的神情蒙上了一絲陰鬱,他的動作一頓,淡聲道“我能做什麼?”
安子有些不信他,他拉出餐桌下麵的凳子坐了上去,“時哥,你答應我不會殺人,我才給你搞了這個房子的,你會遵守承諾吧。”
時桉真的很好,至少對安子來說很好,在監獄裡麵的生活如果不是時桉拉了自己一把,自己輕則斷了條腿,重則失去了性命。
不管時桉認不認,自己認他做自己的兄弟,於是在時桉要自己幫幾個忙時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他有些擔心。
他歎了口氣,看時桉安安靜靜的洗著水果“時哥,彆犯傻,我們不是已經籌謀了很久嗎?不要因為這一時之快...”
時桉抽出了又尖又長的水果刀,刀劍閃著寒芒,他立刻閉上了嘴。
“我有分寸。”
說完這話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時桉看了眼手機上的備注“我出去一趟,給她拿點吃的。”
在擰開房門之前,時桉又想到了什麼“她好像..吃水果不吃皮。”
安子愣愣的哦了一聲,看著時桉離開,有些不理解時桉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照自己知道的故事,時桉應該是恨著他的妹妹的,怎麼還顧及著她吃水果吃不吃皮,有得吃就不錯了。
時桉其實說完這些也有些後悔,記憶裡的妹妹隻要遇到有皮的水果一律不吃,就算餓到胃疼也絕不碰一下,非要傭人切了塊喂給她,他條件反射的對著安子說了那些話。
不過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這麼說隻是怕黎寧犯軸餓暈自己,現在還不是到這女人去死的時候。
於是去時桉的家裡看望他的安子充當了傭人的角色,他看著桌子上剩下的桃子,任勞任怨的用刀削起了皮。
時哥怎麼想的不重要,他負責遵守就對了,隻要他不殺人,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何況隻是削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