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號機上出現了時桉的名字,屋子裡的味道不僅不好聞,而且再與屋內暖氣的熱度混合,黎寧聞著都頭暈,她捂著鼻子跟著兩人進了看診室。
看診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中醫,看起來有些能耐的樣子,看到進了屋子的三人,他讓旁邊的護士拉開凳子,對看起來一臉病容的黎寧和藹的道“坐吧姑娘,把袖子擼起來。”
黎寧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醫生誤會了“不是我要看。”
安子把時桉按在凳子上“是我這個兄弟,大夫你給看看,我這兄弟在潮濕的地方生活了五年,身體總不舒服。”
醫生點了點頭“袖子擼起來我看看。”
時桉默了一會,安子和黎寧一左一右的看著自己,在兩人的視線中他拉開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
安子倒沒什麼,正要把手搭在時桉手腕上把脈的老中醫和黎寧同時愣了一下。
數道疤痕像曲折蜿蜒的樹枝在他的手臂上出現,時桉因為長得白,這些疤痕就異常的顯眼,像一幅漂亮的畫被損毀,上麵儘是臟汙。
突兀的有些刺眼。
下一秒時桉就把袖子向下拽了拽“可以開始了嗎?”
老中醫歎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人。
他點頭,凝神為時桉把脈“濕氣入體,骨節脹痛,失眠多夢,我說的對?”
“對對對。”安子先一步替時桉回答了“大夫您看看開點什麼藥好。”
後麵的流程黎寧一直在發呆,她想著時桉手腕上的傷痕,想著他在監獄裡過得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苦。
最後他們開了一堆中藥回來,二十一天的量,老中醫說沒有改善的話之後再去針灸,這個黎寧記在心底了,可時桉卻不以為意。
二十一天,太長了。
至始至終他都做著兩手準備,先慢慢引誘展倩落入網中,又或者是...直接殺了她。
在此之前時桉從未殺過人,但現在讓人失去生命對他來說無比簡單,他一次一次的幻想自己用什麼方式了解那兩個人的性命。
他現在暫時動不了黎寧,黎寧一旦死了安子一定會受到牽連,乾脆就帶她一起走了。
好在黎寧比他想象中的要配合,在他準備要出門的東西時黎寧正在廚房裡熬著湯藥,她發呆的時間太久了,回過神來發現砂鍋裡麵的藥已經熬煮的差不多了。
她歎了口氣,她有心和時桉好好談一談,可時桉到目前為止還在仇視自己。
手指被砂鍋燙了一下,她嘶了一聲,把手指放進嘴裡,正站起身想去水槽那裡衝一下手時後背就撞上了時桉的身體。
她詫異的回過頭,和時桉四目相對。
砂鍋的火還沒有關,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時桉垂下眸子“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