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趕到的警察詢問著她“你認識死者嗎?”
他收回了視線,連帶著收回了那一抹動容,毫無感情的道“不認識。”
時桉的嘴唇動了動“不,你們認識。”
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們三個月前剛剛領了結婚證,還沒有辦婚禮,是黎寧吵著說想要個戶外婚禮,但是夏天太熱了,要等到秋天的時候天氣變涼但綠葉還沒有凋零的時候辦婚禮。
這點小要求當然理所當然的被答應了。
時桉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另一個他冷漠的轉身離開了,明明記憶裡沒有這一幕,可他卻覺得如此的熟悉。
之後他還看到了更多,有關於黎寧的,各種各樣的死法,她的死全都是與自己有關,自己或間接或直接的...傷害了她。
他鼻尖酸澀,他之前夢到過這些,可遠沒有親眼看到要來的震撼。
他也意識到了...這也許,並不是夢。
不是夢嗎?
他有些分不清了。
黎寧的手在時桉的麵前晃了晃“怎麼了?”
她的臉被太陽曬的有些紅,額角有細密的汗珠,乾淨澄澈的眼睛擔憂的看著他,讓時桉被拉回了現實,他看著黎寧的臉又恍了一會神。
“我沒事。”
他的嗓音是出乎意料的沙啞,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黎寧“對不起。”
黎寧頓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他“你對不起什麼?”
時桉的喉間哽咽,突然有些不敢直視黎寧,他艱澀的道“辛苦你了。”
“這句道歉...是我欠你的。”
黎寧詫異的看向時桉,兩人都意識到了什麼,但誰都沒有打破那層窗戶紙。
她默了一會,輕聲道“嗯。”
她的聲音帶著細弱的哭腔“沒事的,我不辛苦的,隻要你沒事...我...”
時桉把她抱到懷裡“謝謝你,黎寧。”
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運。
安子在馬路那頭看傻了眼“喂,你們乾什麼呢,那貨車離你們那麼遠,咋可能被撞到啊,撒狗糧給誰看呢?過分了啊。”
這半年他還是沒有找到女朋友,或許是因為有過坐牢的經曆,清白人家的女孩大多都在乎這點,不過安子也不著急了,他覺得還是掙錢開心點,不過看到時與黎寧甜膩的齁人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
過個馬路而已,咋突然抱起來了?
他自以為隱晦的比量了一個蛋糕的形狀,示意黎寧蛋糕再不切都要化了,黎寧吸了吸鼻子,後退了一步,她重新挽上時桉的手“走吧,都過去了。”
艱難險阻,都結束了,如今風平浪靜,輕舟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