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的沉默在紀玉蓉的眼底無疑是默認,她輕輕歎了口氣“那你喜不喜歡世子?若是喜歡的話,我也應該勸勸你,他並非良人。”
“雖然我隻是個知府之女,但是一個人應該是能藏住的,我們可以設計一場假死,然後...”
“少爺!”黎寧的喊聲打斷了她的話,紀玉蓉隨著黎寧的目光看去,隻見楚應枕與一眾少年正在一個亭子裡,幾人均是東倒西歪的,風將一股濃烈的酒氣帶向兩人身邊,她捂著鼻子“他們怎麼在這裡喝酒。”
那競雲更是誇張,他直接抱著個酒壇子,或許是喝醉了的原因,另外一隻手拉著楚應枕的胳膊不放,他說話時有些大舌頭“楚,楚哥,小時候你離開的時候我都哭了,我可舍不得你了,你這次來了可得多待上一陣子。”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雙手托起酒壇子大喊道“我乾了兄弟們,敬我們的友情!”
這壇子酒被眾人瓜分不剩多少了,還剩下了些底,全被競雲喝了,他也是醉得最嚴重的,喝完這口酒直接攤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其他人的樣子也算不得好,看起來溫潤有禮的紀淩也醉了,扶著頭正閉著眼睛醒酒。
楚應枕更不用說,他滿臉的紅意,正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嘲笑競雲的酒量不好。
黎寧見他這個樣子,快步的走到亭子裡,她走到楚應枕身邊,聞到了更濃烈的酒氣“少爺?”
楚應枕掀開眼皮,滿眼的醉意“嗯?怎麼了。”
黎寧顧及著他身邊的人,湊到楚應枕耳邊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沒想到楚應枕聽完不可置信的大聲道“什麼?有人要刺殺我?好大的膽子!”
這話一出,他身邊的人均是酒醒了大半——被嚇的。
紀淩和競雲都睜開了眼睛,不同的是紀淩垂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競雲則是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楚哥,你彆怕,有我們在那群刺客不成氣候。”
他打了個酒嗝,一時沒有站穩,又跌坐在地上。
但他一直強撐著睜大眼睛,為防止自己再睡,他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楚哥,我們要不要先下山,對了,我們要不要報官啊。”
楚應枕哼聲道“我倒要看看誰要殺我?報什麼官?老子在這青城就是最大的官。”
這話說的可謂是囂張極了,他雖是個世子,但並無官職,而他身邊的紀淩之父乃是青州知府,這種話聽在有心人耳裡,有輕視之嫌。
紀淩掩下眸子的狠厲,開口道“楚哥,我們先下山吧?山上太過危險。”
喝得醉醺醺的人或許更容易下手,他溫和的看著楚應枕,心裡想著在下山的路上必將讓他有去無回。
若是自己的人不行,那他隻能親自動手了。
楚應枕狀似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好,我們這就下山!”
他側頭,看著不遠處下山的路,又啟唇道“待我下山之後一定要徹查這件事。”
他將杯子裡最後一口酒飲儘,唇角高高的揚起“若找到真凶,我必抄他滿門。”
紀淩與他的視線對上,溫潤的笑意一如往昔“楚兄說得是,膽敢傷害楚兄之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