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用茶水沾濕了手帕,輕輕的擦在楚應枕有些乾燥的唇上。
他閉眼的樣子看起來乖巧極了,不再有那種醒著時囂張跋扈的樣子,也不會拿東西亂丟彆人的腦袋,更不會罵黎寧與翠花。
可黎寧覺得他還是醒著好了。
黎寧心中沉鬱,歎了口氣。
“為何歎氣?”
沙啞的聲音響起,黎寧愣了一下,忙去端了茶水過來“少爺醒了?”
翠花也聽到了聲響,放下了粥碗“少爺!奴才可擔心你了。”
楚應枕被黎寧扶了起來,他傷到了背部,起身的動作有些艱難,待到坐起來的時候已經出了一額頭的薄汗。
接過黎寧遞來的茶杯後他一飲而儘,聲音清潤了些許,但還是透露著虛弱“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這話說得老成,黎寧有些想笑,她笑著道“自然是擔心少爺。”
楚應枕輕哼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在懷疑這句擔心的分量“外麵怎麼樣了?”
黎寧知道,但這是小白告訴她的,正想裝模作樣的說自己出去探查一下,那個經常跟在清遠侯身邊的刀疤臉侍衛就來了。
他沒有進屋,而是說了句“春滿樓的人已經被捕,現下正關在地牢裡。”
楚應枕眼眸含笑,揚聲道“我不過是毀個鹽倉,怎的把春滿樓的人抓起來了。”
他繼續裝傻,不過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輕鬆了很多。
那刀疤臉侍衛還是沒有離開,他低聲道“世子受苦了。”
他還有什麼想說的,可最後還是化作一聲歎息,抬腳離去了。
楚應枕作勢要穿上鞋子,翠花連忙阻攔“少爺要去哪,這才剛剛退燒,有事吩咐奴才去辦吧。”
“這事你辦不了。”
黎寧也被要求留在屋子裡,她看著楚應枕穿戴好了鞋襪,步履緩慢的走了出去。
他應該是疼的吧。
待他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黎寧站起了身“你在這裡等少爺,我好像吃壞了肚子,先離開一會。”
翠花點了點頭,在黎寧離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不是還沒有吃飯嗎?”
那怎麼吃壞肚子的???
地牢中——
如黎寧所想,楚應枕果然來了地牢,而且他還把附近看守的侍衛支開了,這方便了黎寧,她悄悄的躲在地牢的拐角,探出頭看向楚應枕所在的方向。
楚應枕似乎是感覺到身後的視線,腳步一頓轉過了身,黎寧的心臟猛的快速跳動了起來,她收回的探出的腦袋,悄悄的蹲了下去。
楚應枕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黎寧屏住了呼吸,祈禱著他不要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