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斷崖臉色有些怪異。
因為他是知道的，當初趙攜還活著的時候，文帝為秦遠跟趙攜的女兒定下了娃娃親。
後來因為玲瓏不見了，所以秦遠才跟蕭如媚成親了。
不過，這也不是他應該管的。
如果文帝活著，說不定也會讓玲瓏嫁給秦遠。
畢竟她一個女人，無權無勢。
而且這是信用，一言九鼎。
“好吧，那殿下您小心點。”他怕玲瓏情緒不穩，會做出什麼事情。
“放心吧，她打不過我。”秦遠說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去了玲瓏的營帳。
此刻那些士卒把玲瓏送到這邊，全都離開了，對他們來說，他們不喜歡這女人。
畢竟玲瓏幫助鮮卑，殺死了無數大周士卒。
就連之前，鮮卑跟大周講和後，接受大周獻出的土地時突然反水，殺了大周幾萬士卒，他們也一直懷疑，是玲瓏的主意。
隻是現在，玲瓏坐在營帳裡，低著頭，一言不發，非常消極。
也對，二十年來支撐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誰都不會好受。
秦遠走進去，她都沒有發現。
秦遠走到她麵前，見她沒有發覺，咳嗽兩聲。
玲瓏這才抬起頭來，眼神淡漠，不過也沒有看秦遠。
“其實，我上次就發現了，準備跟你說的，但你跑的太快了。”秦遠解釋。
玲瓏苦笑一聲：“已經沒有意義了。”
“怎麼？難道你不喜歡現在的身份？”秦遠問道。
玲瓏咬緊牙關！
覃兒胡，是她的殺父仇人，可是她卻被對方利用了二十幾年，奉對方如神明！
她跟不得馬上殺了覃兒胡！
但對對方那種恐懼，又讓她知道，憑借自己，根本殺不了對方！
“你做錯了很多事情，你看沒看到那些士卒，他們看向你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個叛徒，蠢貨，如果你不是趙攜的女兒，就算你是其他將軍的女兒，現在也已經被無數人扒皮抽筋了。”秦遠道。
沒辦法，趙攜可是戰神，所有士卒的偶像，所以他的女兒，哪怕犯了大錯，也沒人敢動。
“他們如何看我，我無所謂。”玲瓏冷道，
“對，你當然無所謂，我隻是跟你說一下，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人人厭惡的女人。”秦遠道。
玲瓏突然抬起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還想殺我？你確定？”秦遠問道。
玲瓏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秦遠知道，她現在已經沒這個心思了。
秦遠坐在她身邊，道：“哎呀，你說，這真是世事無常，曾經你我可是死敵，你恨不得殺了我，我也想滅了你們，誰能想到，一下子，咱們變成了自己人。”
“我不是自己人。”玲瓏道。
“那你是誰？”
“我……”玲瓏啞口無言。
是啊，現在她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分不清了。
秦遠鄭重道：“你是趙靈兒，趙攜的女兒，大周功臣之後。”
玲瓏沒有回答。
秦遠道：“所以，你要振作起來。”
“你來這裡，就是單純安慰我？”玲瓏問道。
秦遠道：“不是，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見見我的娃娃親。”秦遠道。
玲瓏微微一愣，好像沒聽清一樣：“什麼？”
秦遠如實說的：“曾經你父親還在的時候，跟父皇定下了一樁娃娃親，就是給咱倆的，所以如果嚴格來說，你算是我的未婚妾。”
玲瓏皺眉，覺得這太荒謬了！
自己跟眼前曾經的死敵，是娃娃親？
“那又如何，那都是曾經的事情了！”玲瓏道。
看上去，不想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