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吧,你告訴這個劉逸教授,凡是動用了紅魔黑線的資源的人,最終都被紅魔的人抓住了把柄,然後被威脅利用他的職權和財力為紅魔辦事,再也無法脫身,隻會在違法的泥淖裡越陷越深,無一例外。告訴劉教授,他沒有撥打那個號碼,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明智最重要的一個決定了。
我最關心的,是把這黑線交給劉逸的那個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程科長說完,遞給了李銘一張印有照片的紙。紙上是一張模糊的身份證複印件,姓名和號碼的部分因為被塗損而無法識彆,隻有照片上的麵容能夠被依稀辨彆。
“咦?這不是謝坤嗎?就是他把號碼交給劉逸教授的,現在他正被我們關在審訊室裡等候處置呢。程科長你是哪裡弄到這張照片的?”李銘一臉吃驚地問。
程科長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愕地說“你們居然抓住他了?!”
“嗯,他在我們配合護林隊製止他們采伐時有一些過激的行為,讓我起疑了,我就把他給押回來了。要不是正好劉逸交代了謝坤行賄的事情,我正愁關不了他幾天就得把他放了呢。”
“太好了!我還在擔心怎麼安排對他的抓捕計劃呢!皇天不負有心人!白狼,總算讓我逮到你了啊。走,帶我去見他!”程科長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雙眼散發著光彩。
謝坤坐在空蕩蕩的審訊室裡,心中莫名地煩躁不安。他本來很享受獨處的時間,因為這樣能讓他有充分的時間去思考和計劃他的野心,所以即使之前他身處拘留室之中,他也並不驚慌。但是事情的進展並沒有按他的預料在發展。他本來以為自己雖然挑釁了護林隊員,沒有配合執法,最多被警告兩句也就放出來了,沒想到卻一整天被關在了拘留室裡,還在深夜被召喚到了審訊室。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難道是向劉逸行賄的事情敗露了?不可能。社團操縱的那個留學機構辦事很小心的,把劉逸當作普通顧客進行服務的話根本沒有把柄可以抓。隻要劉逸不主動透露,根本沒有任何渠道會把行賄的事泄露出去。劉逸這種搞文化的人這麼愛護自己的名聲,又有一個爭氣的兒子,美滿的家庭,也不可能把行賄受賄的事情說出去的。到底是為什麼自己會被關在這裡這麼久呢?
采伐許可證被回收這件事有點蹊蹺啊。謝坤開始感到不安了,並且為自己當時踢樹的衝動而懊悔不已。像許可證被收回這種事,意味著有某種調查正在進行。自己本應要儘量低調不引起任何注意的。現在倒好,自己一時衝動把自己送到警察手裡了。
難道是自己當年在紅魔的事情曝光了?也不可能。從真正加入紅魔的第一天起,自己就小心翼翼地不透露自己的身份,隻以代號示人,甚至連照片都沒有留下過。整個社團和省城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個呼風喚雨的紅魔新人的真實身份,除了洪爺,黑豹以及已經遭遇不測的青秀堂主。洪爺和黑豹都是絕不會出賣自己人的錚錚漢子,所以沒有任何人會把謝坤這個名字和遠在省城的紅魔幫派聯係在一起。這也是自己大膽地以本名和真實身份回到采伐隊的最大資本。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一次,連一向以足智多謀著稱的謝坤都陷入了迷惑之中。
“碰!”的一聲,背後審訊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了。城府極深的謝坤深知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越要保持沉著冷靜,不能露出破綻。他故作鎮定地繼續裝作因為被長時間關押而陷入了哀怨消沉的樣子,連頭都不回一下。想給負責審訊自己的警察增加一點心理壓力。
謝坤心想,不過是區區幾個派出所民警,看我怎麼把你們耍得團團轉。
但是,進門的警官用洪亮的聲音打了一聲招呼,讓謝坤頓時感到頭皮一炸,渾身一緊,差點要失去控製從椅子上摔下來。
“白狼,彆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