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甚至沒有連驚愕害怕的機會都沒有,金雕鋒利的爪子已經落在了猴子的脖子上,把它壓倒在了樹枝上。金雕的巨爪猛地發力,猴子的脖子被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連慘叫的功夫都沒有,這隻稚嫩的猴子已經變成了一攤不能動彈的皮肉。它手裡的堅果,嘴裡的果仁也隨著猴子的性命一起隕落了。
金雕立在枝頭,低下頭去咬住了猴子一隻瘦弱細長的胳膊,輕鬆地把整條胳膊撕了下來,在嘴裡嚼動起來。金雕已經完成了一次獵殺,然後似乎對它來說,捕殺這隻倒黴的猴子並不需要它太過專注。它的眼睛始終在來回掃視,它所關心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搜尋樹林中一切和那兩隻鳥以及那片葉子有關的蹤跡。在偌大的樹林中想要尋找兩隻鳥和一片樹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番搜尋無果之後,金雕從猴屍上剜下了幾塊最為鮮嫩的血肉抓在爪子裡,騰空而去,向著自己棲息的懸崖飛去。它的一雙鷹目卻始終在掃視著這一片在它統治之下的浩瀚長空。金雕回想起赤羽那種堅毅無畏的眼神,它知道有著這種眼神的家夥從來不會放棄或者退縮。自己殺害吞食了赤羽的一個同伴,它深信赤羽必定會在某個時刻重新出現在它麵前,向它尋仇。
它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趕儘殺絕!”
木質細胞的增殖生長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我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工作之中,竟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總是在不經覺間就送走了蒼涼紅日,又迎來了星河璀璨。朝露凝了又散,鳥鳴起了又止,我已經記不清到底過了幾個日夜。直到突然之間,我感覺似乎我和這棵毒牙形成了某種默契和連接。大功已成!
我從體內調取了少量的潤滑樹脂。這些樹脂和部族之樹鎖住人類的長刃時分泌的那些黏稠樹脂不同。那種黏稠樹脂更多被樹乾長者用來修複樹乾和枝乾的傷口,免受招惹昆蟲和滋生真菌。而我現在調取的這種潤滑樹脂偏油性,質地滑潤,難以揮發且不透氣。部族的原意是讓我們可以在夜間飛行時用這種油脂覆蓋我們的軀體,可以起到擋風保溫的作用。
我小心翼翼地催動著這些潤滑樹脂,通過了葉柄的中空通道,還可以繼續前進,並沒有受到什麼阻力,說明葉柄的中空通道和斷牙的根管通道貼合得很好,我體內的液體可以傳入斷牙,進一步從斷牙的流出。很快,我就看到斷牙嵌入樹乾的邊緣,開始溢出了我所注入的潤滑樹脂。相信這些滑溜溜的潤滑樹脂已經滲入了斷牙和樹乾之間的縫隙。
我深吸了一次氣,開始用葉柄輕微地晃動這顆斷牙。葉柄和斷牙之間新生的木質開始承受了拉力,傳來了陣陣的痛感。難道說,這些新形成的木質組織還是太嬌嫩了,不足以承受這樣的拉力麼?
不,我相信木質的力量,我相信我們部族之樹的力量!蛇的口腔內不過是些軟嫩的牙齦組織,卻能夠緊緊固定著這些毒牙。我相信,我們部族之樹的木質組織絕不會輸的!
我忍受著那一陣陣的痛感,緩慢而堅定地繼續晃動著這顆斷牙。漸漸的,來自樹乾的阻力越來越小,我也越來越熟悉葉柄和斷牙連接共動的感覺。斷牙入木處的縫隙不斷地有潤滑樹脂被擠得流了出來,斷牙晃動得幅度也越來越大。
最終,樹乾再也留不住這位不速之客,斷牙的表麵迅速地掠過潤滑樹脂的表麵,被我“噌”地一聲拉了出來!
奪牙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