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要帶上頭盔的一瞬間,一片載著一顆小巧果實的葉子,悄然地飄進了他的頭盔之內。
帶著“轟轟”的引擎聲響,周盛騎著摩托車載著李天衝出了他們的坑洞,連車頭燈都沒有開,居然還能在山坡上疾馳而去!
李銘剛剛扭住了一個獵鳥者的胳膊,把他壓在身下戴上了手銬,他突然發現山坡上竟傳來了引擎聲!隨後他喊道“鄭股長,我沒聽錯吧?這黑漆漆的山坡上,居然有車的引擎聲?我連車燈的燈光都沒看見呢。”
鄭直股長在不遠處,正和一位護林隊員一起製住了一個獵鳥者,也聽到了這不尋常的引擎聲。他四處望去,隻聞其聲,不見其影,卻真真切切地能聽到車輪碾過土坡的聲音。鄭直心想“摸著黑也能騎車逃走麼?這個人的應急計劃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能做到這個程度?!。”
周盛加足了油門,在黑夜中疾馳。在不開燈的情況下,甚至根本沒有人能夠看清他們一掠而過的身影。周盛沒有理會周圍抓捕行動的嘈雜和呼呼的風聲,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兩排亮點形成的“通道”,又穩又快地把車開在這條通道之中。
原來,周盛早已布置好了一條逃生通道。這條逃生通道從周盛自己的坑洞開始,一直延伸到數公裡之外的國道。這條逃生通道是一條清理掉所有障礙物,略顯平整的土路,通道上及其兩邊都布滿了貼地而生的野草苔蘚,隻是在通道的邊緣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交錯放置。而這些石頭上,都塗著特殊的偏振熒光藥水。這種特殊的熒光隻有特製的偏振鏡片才能觀察得到。就這樣,山坡上毫不起眼的野草亂石,在周盛的精心布置之下,竟然隱藏了一條逃生的康莊大道,足以讓他騎著摩托車飛馳著離開這一片喧鬨的山坡。
李銘和鄭直趕緊聚集在了一起商量對策。李銘迅速地攤開了一張地圖,鋪在一塊石頭上,用手電筒照著,指著地圖說道“鄭股長你看,這裡就是我們所處的山坡,南邊是我們進來的這一條路,連接到山坡底下的采伐營地。很明顯剛才逃掉的那輛車並沒有經過山坡下的營地,否則借助著營地的燈光,我們肯定能夠看得到他。但是,其它地方根本沒有路可以走了。”
鄭直眉頭緊皺,分析說道“想必是這個人自己鋪了一條簡易的路用來緊急逃脫。而且,他還使用了某種手法,能讓自己在黑夜中不開車燈也能開車逃脫。這個人辦事如此周密詳細,卻用在了歪門邪道上,必須早點逮住,否則後患無窮。不管他接下來動什麼樣的歪心思,都會是一個危險人物。”
李銘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就算他再怎麼能鋪路,也總是得回到國道上來的,他不可能在山地,林地或者田地裡一直開下去吧。這邊離各鄉鎮還有一定距離,我還有兩台警用摩托車在國道入口待命,還有機會把他截住。”
鄭直拿出胸口的一支筆,在地圖上比劃起來“咱們從山坡和筆直的國道之間做一條最短的垂線,這就是連接這個山坡和國道最短的距離。自己鋪路費時費力,絕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因此,很有可能這條自鋪的路是沿著這條垂線連接到國道的。這條垂線和國道的連接點在我們的南邊。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北邊的這個十字路口,離這裡直線距離並不算遠,這個人多花點功夫把他的路鋪到這個路口也不是不可能。一旦他成功逃到了這個十字路口,監控未必能拍到他們,而他們可逃跑的路線又增加了許多,追查起來可就難了。你的兩台摩托車直接走國道,速度應該比這輛嫌車走野路要快,就安排到他們一南一北到這兩個地方截擊他吧,希望能追上。這大半夜的,路上也不會有太多摩托車的。你們要是追上了,不管有沒有直接證據,先帶回去再說。必要時你們應該可以用摩托車輪的泥土來和這片山坡的泥土來做對比鑒定吧?”
李銘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分析得太棒了,用泥土來進行對比鑒定完全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