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父韓母猶如被人當頭一棍直接呆住了,眼神死死的盯著斷親書,都後悔當時為了圖一時之快,自個兒把後路堵死了,而且還上了門栓,加了一層保險,沒有任何回轉餘地。
不過這時候的後悔遠比不上日後的後悔,但這是後話了。
“我……我……”韓父韓母嘴巴來回張合了幾次,都想不出來用什麼話語來反駁蘇平說的話,再說蘇平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按照他們的要求寫的斷親書,和他們有確認,眾人也都做了見證,看著那上麵的刺目的大紅公章,紅的耀眼,彷佛在嘲笑他們此刻的說一套做一套的行為。
“彆我、我了,再不把錢交出來,我隻能送韓木韓林兩個人去公社了,”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蘇平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在鬨騰起來,小妹是個小姑娘,應該更不經餓,所以想快點結束此場鬨劇,“忘記說一點了,這是盜竊罪,不能用勞動代償懲罰。”
“大隊長,我們家真的沒拿韓森的錢。”韓母還想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沒拿錢,剛剛你們幾個在那爭執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瞎眼的人都看不到?”蘇平氣笑了,“行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那這樣吧,把韓木韓林送去公社吧,嗯,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公社還有沒有值班的人在。”
“爹、娘!”韓木、韓林知道去公社的後果,被人批鬥是家常便飯,按照他們這樣的罪名,肯定最後要下放農場勞改,而且是條件最為艱苦的農場,還能不能回來都是未知的。
顯然韓父韓母也意識到這點,他們不舍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兒子們去遭那份罪,即使剛剛他們傷了他們的心,在他們心裡,那也隻是兩個人思想有點微微的滑坡,回來說教幾句就行了。
但是如果去了農場,那說教的人可就變成人民大眾了,而且兒子們也受不了那份折磨。
韓父歎了一口氣,和韓母說道,“去拿錢吧!”
“家裡哪還有錢!”韓母是非常疼愛韓木韓林,可是讓她從手裡拿錢,尤其是一次拿出這麼多錢,簡直就像要她的命一般。
韓父瞪了她一眼,覺得韓母都老糊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護著疼著她手裡攥著的錢。
但是要再不把錢掏出來,兒子們可能就沒有了!
韓母被韓父瞪的瑟縮了下,嘴裡嘟嘟囔囔的回了屋,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一步三挪的從屋裡走出來,顫抖的雙手裡攥著一遝錢。
韓父伸手朝她要,她卻攥的緊緊的不願意給,直到韓木韓林悲聲喊道,“娘!”
韓母才不情願的把錢交到韓父手裡,韓父再把錢轉交給蘇平,“大隊長,你看這錢交了,韓木、韓林是不是不用去公社了?”
蘇平把錢接過來點了點,確實是278塊錢,便對他點頭,“嗯,鑒於你們很快把錢返還回來,認錯態度良好,所以就免除去公社了。”
韓家人聽到後,才放下心裡的不安,當看到蘇平把錢轉交給韓森後,又眼含嫉恨的咬牙切齒,卻不敢再出聲挑釁了。
“好了,事情都處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蘇平招呼村民們回家。
“大隊長,這韓森都被趕出來了,他以後住哪啊?”有村民擔心韓森無家可歸,但自家住房也很緊張,即使再擔心,也不好邀請他回自己家住,索性把問題拋給大隊長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