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國王陛下賞了你們‘洛蒂’,就是讓你們來乾活的,誰要是還敢偷懶,小心我手中的鞭子!”
斯佩河岸邊,王國禁衛軍站在兩岸,一位軍官手持著長鞭不時揮舞,怒斥著那些雇傭來的水手們潛入河底。
水手們接力下河,完成著這份‘收入頗豐’的工作。
下遊河麵處,漂浮著一片片的船隻殘骸,而水手們下河尋找的,是水中的屍體。
“國王陛下就給了那麼點錢,就想讓我們拿命去撈屍,他也太他媽摳門了。”
“噓,小聲點,彆被那些人聽到了,我們的陛下象征性的還能給我們點錢,你就慶幸吧。”
“我看報紙上說是大王子叛亂,想要奪權篡位?”
“咱們現在打撈的不會就是大王子的屍體吧?”
“國王陛下可真是心狠,連自己的兒子都殺。”
水手們小聲聊著,話裡話外都是對國王的嘲諷。
一具具的屍體從這片河流處被打撈出來,每一具屍體都徹底燒焦,根本分不清生前的樣子。
直到一具殘屍擺放在軍官麵前。
那具屍體的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有王室的徽章,這應該就是大王子的屍體了。
但具體是不是,這需要專業人士去分辨,他們這些人隻負責打撈。
……
海浪拍打在細密的沙灘上,宏偉壯闊,蔚藍的天空下海鷗鳴叫。
遠處,一座燈塔屹立岸邊,為迷失的船隻指引著方向。
穿著軍裝的哈德遜公爵站在海邊,他身材高大威武,身姿挺拔,雙肩上披著一件海軍大衣,兩隻手握緊儀式劍,佇在自己身前。
“霍根情況怎麼樣了?”
哈德遜公爵瞎了一隻眼睛,那是在與納爾波帝國的艦隊戰鬥中失去的。
他本可以尋找高環牧師將其恢複,但哈德遜公爵拒絕了治療。
對公爵而言,這是戰士的勳章。
在公爵身旁的副官躬身道:“霍根大人受了傷,現在正在修養。
大人為了給王子殿下創造逃跑的機會,他直麵兩位7環高手沒有退卻,傷勢很嚴重。”
公爵大人點了點頭:“沒死就行,那小子我過去一直看不起,沒有魄力,缺少決斷,我甚至覺得他不是我哈德遜家的後裔。
沒想到他竟然敢做出逼宮這種事,我倒是對他高看了幾眼。”
副官知道,公爵大人口中的‘小子’,說的是大王子。
“公爵大人,王子殿下已經被證實死在了斯佩河。”
“我知道,他既然敢去做逼宮之事,就應該做好死亡的準備,這是每一位戰士的歸宿!”
副官偷偷的看著公爵大人,海風吹拂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他似是對王子殿下的死並不悲傷。
副官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公爵大人,王子殿下的死恐怕有問題,國王陛下不可能殺他的。”
哈德遜公爵哈哈一笑:“我們的陛下當然不可能殺死那小子,那小子可是國王拴著我的一條繩。
這裡麵一定有其他人的陰謀,但那又如何呢?那小子最後選擇了一個戰士的死法,這就夠了。
現在,這麼多年了,這條繩子終於斷了。”
哈德遜公爵又是沉默了下來,他已經發白的發梢迎著風浪,突然道:
“卡文迪許家的那個小家夥,竟然當著所有貴族的麵,直接抽了國王的臉,選擇了退婚。”
副官不知道公爵大人為什麼這麼說,他靜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