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點上煙，慢悠悠的哦了一聲。
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倒是讓陸以然越發緊張起來，不知道行長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隻能尷尬的笑。
行長：“其實，現在咱們這邊，有一個可以上調學習的名額。首都安平區那邊，正好有個名額，我這邊想留給你。”
“行長，我其實……”
“這件事，你不用和我客氣。”行長認真的出聲說道：“你在咱們銀行做了這麼長時間，說起來的話，我其實也不太願意讓你去首都的，但是你們小兩口剛結婚，這個名額，給彆人我覺得也不太適合。”
陸以然張張嘴還沒出聲，對麵的行長就已經開口：“這件事，你先和你老公商量一下。去首都的話，待遇肯定會比現在好。但是，你確實是要認識一群新的同事，看你。”
陸以然話被堵住，半晌才慢吞吞的點頭，“好。”
下午陸以然都有些心不在焉，豔麗姐也看出來了。但是她要離開這件事情，陸以然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索性還是先和沈長青商量過後，再說可能會更好。
工作不算是特彆多，時間一到大家基本上就按時離開。豔麗姐走的時候，還拍拍陸以然的肩膀，小聲的問道：“行長叫你過去怎麼了？怎麼出來之後臉色就不對啊？”
有的企業，對於結婚這件事情，可能是比較好的事情，大家都會給予祝福。但是有的企業，女性結婚意味著接下來可能會有產假，工作和家庭之間要進行選擇。
很多情況下，公司會選擇開出員工。但是他們在銀行工作，不存在這樣的事情。
“是有點事。”
陸以然沒直接說，豔麗姐大概也知道她可能有點難開口，點點頭出聲說道：“那就好好想想，看看怎麼解決，如果需要我的話，就直接和我說。”
豔麗姐是個爽快的人。
陸以然點頭，拿上自己的背包外套和圍巾，出門回家。
沈長青依舊是在家裡麵坐著直播，聽到聲音的時候，急忙和觀眾老爺們說了一聲，然後才出了門。
看到外麵正在脫外套的陸以然，他走過來幫忙拿著背包。平時對方還會笑笑，但是今天陸以然卻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怎麼了？看起來好像有點什麼事。”沈長青出聲問道。
陸以然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工作原本是在首都的，如果自己能去首都的話，他應該會很開心吧？雖說是自己的工作在哪裡都可以做，但是他的生活重心都在首都，當時結婚的時候，好朋友也都在首都。
“行長說有個可以調職到首都的機會，問我怎麼看。”
沈長青倒是沒直接回答，反問道：“但是你不是不想去首都嗎？在咱們這邊我覺得也挺好的。”
“你真的覺得很好嗎？”陸以然出聲問道。
沈長青點頭，“我都說了，我現在隻是想和你近一些。”
陸以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拖鞋，拖鞋是兩個人一起去超市買的。自己喜歡藍色，但是女生的拖鞋裡麵隻有粉色，倒是男士的拖鞋都是藍色的。
“我其實覺得去首都也挺好的。”她抬頭看著沈長青出聲說道：“你有很多朋友在那邊，我也算是升職了。”
沈長青沒著急開心，低頭看著眼前的陸以然出聲說道：“你確定你想要？”
“你會開心嗎？”
“你呢？會開心嗎？”
這是兩個人結婚以來的第一次決定，似乎都在互相想著對方，在互相試探。陸以然抿著嘴，沒第一時間回答。
沈長青：“如果拿不定注意的話，那就再考慮兩天，你沒直接答應吧？”
“沒有的。”
“那就好。”
周末，陸以然找時間回家一趟，把這件事情和自己媽媽說了一聲。對方思考一下之後，出聲說道：“我覺得還是去首都比較好，長青的工作都在哪裡，方便你照顧他。你也算是升職，其實是一舉兩得的。”
陸乘風好奇問道：“你在猶豫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離開自己的舒適圈，陸以然有些害怕，未知的生活和日子，都是她沒經曆過的。
陸媽媽拍拍陸以然的肩膀，“不用擔心，如果擔心我們的話，我們現在過的不知道多好。還有你弟給我們使喚，你去首都就去了，跟著你長青一起，多好啊。”
陸以然半晌點點頭，“行，那我回頭和行長說一下。”
沈長青的父母，其實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留在縣城的。但是多年之前沒留下來，現在也不可能把孩子留下來。
得到兩個孩子現在都確定離開的時候，沈長青的父母才有些無奈。
兩個孩子一個孩子在首都，另外一個孩子在美國。都不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難免覺得孤獨。
但是沈長青卻不以為然，“他們其實內心巴不得我們離開呢，他們早想出門玩了。”
陸以然低頭笑的僵硬，但是沈長青轉頭收拾，沒看到陸以然的表情。
麵對新的環境，是挑戰。
陸以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可以挑戰。
兩個人的東西不多，收拾好東西郵寄出去之後，兩個人才坐車離開老家。
看著漸漸後退的建築物，陸以然心情複雜，像是離鄉的不開心，又好像夾雜著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