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老朱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太子東宮,留下的隻有滿身傷的兩兄弟,但大多就是皮外傷,根本不可能傷到朱棡與朱標。
“唉......我這才回家三天,就被老頭連揍兩頓,這日子真不得勁,明日搞定嫂子這邊的事,我就請辭回太原去了。”
太子東宮的屋頂,朱棡拿起旁邊的酒壇,痛快地咕咚一大口後,方才遞給朱標道。
“什麼事?”
朱標接過酒壇,也就是悶了一大口後,方才看向朱棡道:“清韻,還是月憫?”
“自然是常姐姐。”
朱棡緩緩躺下,將腦袋枕在雙臂上,便是看向月空道:“二嫂那邊,能有啥事?”
“清韻?”
朱標輕輕皺起眉頭。
“嗯。”
“常姐姐的性子,若是沒有人護著,肯定會出事,但你是太子,不能厚此薄彼。”
“至於常家,雖然權勢滔天,可有什麼用?”
“常叔叔是個武將,陰謀詭計防不勝防,至於常家三兄弟,疆場廝殺還可以,也跟常叔叔差不多,甚至還不如常叔叔。”
“所以常姐姐這邊,必須有個靠山,一個人讓人提起都為之色變的靠山。”
朱棡仍是頭也不回道。
“你是晉王,而天下諸王之中,乃秦晉最為尊崇。”
“而你又是常叔叔的弟子,的確無懈可擊。”
朱標先是一愣,隨後便是點了點頭道。
“重點不在這裡,而是大明新一代之中,唯一可以做到攻必克,戰必勝的唯有我。”
朱棡斜過頭看向朱標笑道:“還有我太原二十萬大軍,應該足以讓人忌憚了吧。”
“若你不是孤的弟弟,孤也會忌憚。”
朱標讚同的點了點頭道。
“小心哪天我不開心,直接奪了你的太子。”
朱棡瞥了一眼朱標,又是道。
“你的話,就拿去吧。”
朱標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也是學著朱棡躺下,看向月亮道。
“就這麼不想當皇帝?”
朱棡並未拒絕,也並未點頭,反而是轉頭看向身旁的朱標,輕聲道。
“隻是不想讓爹的心血付諸東流,至於當不當皇帝,我並不在意。”
朱標還是看向星空笑道。
“而且你的才學並不在我之下,甚至尤勝一籌。”
朱標頓了頓,又是轉頭看向朱棡笑道:“所以若是你,對於大明的未來,我也能放心。”
“還是算了吧。”
“攤上你這麼個老哥,我就沒想過當皇帝。”
朱棡倒是搖了搖頭笑道。
言罷,朱標一時語塞,眼神裡交織著猶豫與深沉,他凝視著朱棡,鄭重其辭地問道:“棡弟,假使將來我不得不行削藩之策,你該如何自處?”
此言既出,本已沉靜的太子東宮,氣氛徒然凝固,仿佛連空氣中的每一粒塵埃都承載著沉重的未儘之意。
“那便削吧。”
“屆時給我和老二挑塊好藩鎮,讓我倆也享享清福。”
良久以後,朱棡方才起身坐下的低頭看向朱標笑道。
“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