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胡惟庸又是深吸了一口氣後,方才複雜的抬起頭看向朱棡道。
而這也不僅僅意味著對淮西、江南、浙東等地的徹底清查,實質上是對於天下田畝的一次全麵清查。
但是這個鍋,朱元璋不背,朱棡不背,朱標不背,而是由他胡惟庸來背。
“不錯。”
朱棡依舊輕聲道。
“可殿下有沒有想過,重新清查天下田畝。”
“這其中所需人力、物力、財力,皆非同小可。”
“而朝廷庫銀緊張,此番巨資,恐難承受。”
對此,胡惟庸又是思索片刻後,方才看向朱棡道。
言外之意,這個鍋,他胡惟庸可以背。
但重新清查天下田畝,也是一筆極大的花銷,而以現在的大明國庫,根本無力負擔。
“不是讓你先查了麼?”
不待朱棡開口,倚靠在椅子上的朱標,卻是將目光投向胡惟庸開口道。
“等伱查明以後,重新丈量田畝所涉之銀兩,難道還會無從解決?”
朱棡言至此,眼神中更是升起幾分戲謔之色。
這就是為什麼,朱棡與朱標一定要讓胡惟庸查這個案子的原因。
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空穴來風之事,而淮西勳貴就算遮掩的再好,也總會露出一絲馬腳。
所以朱棡與朱標就是想借這一絲馬腳,用以促成清丈田畝所需花費的銀子,還有實施攤丁入畝之策。
“老臣明白了,請太子殿下放心,老臣一定竭儘全力促成此事!”
胡惟庸聞言,心中又是一歎,而他豈能不明白退路已無,剩下的唯有破釜沉舟,便隻能躬身應下道。
“胡相,孤向來賞罰分明,而你若真能促成此事,孤不僅準許你功過相抵,還要送你一場造化。”
對此,朱標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滿意之色,旋即目光轉向胡惟庸,又是輕聲笑道。
似乎又是變回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太子,哪裡還有剛剛的果斷霸道?
畢竟俗話說得好,打完巴掌,總得給幾顆甜棗吧?
就算沒有甜棗?至少也得給胡惟庸畫個大餅吧?反正怎麼都要讓胡惟庸以為,他真的傍上了朱標的大腿。
至於朱標所說的造化,究竟是什麼?那就全憑胡惟庸的想象了。
而隻要你胡惟庸敢想,哪怕是奉天殿上的龍椅,都可以成為胡惟庸的造化。
反正朱標也沒說明,更不可能實現,就隨胡惟庸去吧。
“造化。”
胡惟庸輕輕呢喃兩聲,瞳孔便是猛然一縮。
如今胡惟庸已經貴為中書省右丞相,權力已經到了身為臣子的頂峰。
可他胡惟庸麵對勳貴依舊抬不起頭的原因,不正是因為他沒有爵位傍身?
那朱標口中所謂的造化,豈不就是要送他胡惟庸一個爵位傍身!
但是胡惟庸也不傻,若僅是促成清丈田畝,那根本不可能封爵。
所以清丈田畝之後,朱棡與朱標肯定還有大動作,而這才是他胡惟庸封爵的功勞!
思索間,胡惟庸的眼底忽閃過一絲亮光,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了起來。
隻因!從古至今,便沒有臣子可以拒絕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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