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可以給妙雲一個恩典,這也是咱們哥倆一路扶持走來的情義。”
“咱不能讓你的女兒真的做個側妃,這不是在打你徐天德的臉麼?”
“所以就這麼定下,這道聖旨交給你。”
“等妙雲誕下子嗣,就可以公之於眾。”
“剛出生就封為淮王,天生貴胄,你老小子就偷著樂吧。”
朱元璋一把拉起徐達,並且拍了拍徐達的肩膀道。
“天德,你老哥哥能為你破個例,他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所以你不用擔憂,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你就安心的接過這道恩典,等待皇室賜婚。”
馬皇後看向左右為難的徐達,也是輕聲開口笑道。
“你嫂子說的不錯。”
“老三說的也不錯。”
“如果你家妙雲真看不上咱老朱家的這些孩子,咱哥倆的關係,咱就跟你明說了。”
“北方的兵權,還有聲望,咱肯定是要從你徐天德手中拿過來。”
“但咱卻不是針對你,而是為了穩定後世,你也彆太寒心。”
見狀,朱元璋也是把話直接挑明的看向徐達道。
“本來就是老哥哥的東西,咱也明白。”
“而且您也在顧及咱的感受,咱要是還埋怨您,咱徐天德就不是個東西了,就是活生生的畜生。”
徐達沒有想到朱元璋竟然這般坦誠,但是微微一愣後,直接搖了搖頭道:“而且仗打完了,咱也可以享享清福,不想握權,所以啊,老哥哥是對的。”
“況且,劉夫子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絕不能讓某一武將獨掌兵權太久,這與國不穩。”
“還有李先生,朱先生都曾說過,天德也明白您的難處,所以您讓咱家大閨女嫁給您兒子,咱從來都沒有不同意。”
徐達也是打開心扉的看向朱元璋道。
“咱哥倆這麼說話就是痛快,不像朝堂上的那些窮酸腐儒。”
“一個個跟咱繞著彎子,拐著彎子的罵咱,忽悠咱。”
“所以咱今日也明白告訴你,天德,咱的這幾個兒子,都不弱。”
“哪怕朝堂上是一根荊條,也不需要咱去給他們擼刺,咱的這些兒子握得住。”
“特彆是老大跟老三,彆說是咱的那群老兄弟,就是這天下都治的服服帖帖。”
“什麼士紳豪強、什麼世家大族?”
“哪個有膽量冒個頭?”
“所以如果你家大閨女真的看不上咱的兒子,咱們兄弟還是兄弟,不扯彆的。”
“隻要咱妙雲閨女看上了誰,咱親自下一道聖旨。”
“而且咱和你嫂子也會收妙雲為義女,封郡主,以彰顯咱對你家大姑娘的愛護之情。”
“可誰讓你家大閨女還是看上了咱家老三,而且認定的就是咱家老三。”
“那咱怎麼可能棒打鴛鴦,所以就按照咱的意思辦。”
“至於永平侯謝成那邊,那個殺才要是敢不樂意,你看咱怎麼收拾他?”
朱元璋也是笑嗬嗬的握著徐達的手,滿臉笑意道。
其實,自從朱元璋將監國大權交給了朱標,朱元璋就活得無比的通透。
說白了,朱元璋現在還是皇帝,但在權力上麵,他其實已經算不上皇帝了。
所以看待事物,絕不會像以前那般果斷霸道。
這也就代表,朱元璋真的在變,而且是在往好的方向。
甚至有時候為了這群老兄弟們,朱元璋還會和朱標嗆兩句,這已經能說明仁慈。
就像是江夏侯周德興,認罪伏誅,保全了朱元璋的名聲,但朱元璋還是親自去過。
為了不就是這段兄弟情。
畢竟哪怕是背叛,也有幾十年的情誼在其中,哪有那麼容易割舍?
“還是先等老三成過親以後,再賜婚吧。”
“讓我家大閨女在我身邊多待一些時日,畢竟咱從小寵到大,怎麼都會舍不得。”
徐達當然明白朱元璋的意思,這也是笑著開口道。
“這是自然。”
“一個是永平侯之嫡長女,一個是你魏國公的嫡長女,豈能同日出嫁?”
“還是應該一個一個來。”
“而且你放心,咱這輩子看人很準的。”
“不管是妙雲,還是鈺兒都是好姑娘,況且還有咱的這道旨意,她們不會爭的。”
“同樣也是為了問一問咱兒子的後宮,畢竟這個臭小子太招人喜歡了。”
“況且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為了開枝散葉。”
“而且這個臭小子有大誌向,其能力與手段並不弱於咱。”
朱元璋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深隧道。
封王。
晉王兩分,一脈晉、一脈淮,但都是朱棡的嫡親子孫。
但這個封爵,究竟能不能真正落實,朱元璋說不明白。
可隻要還在大明王朝,這就是朱元璋的恩典,也是對於自家老兄弟的愛護。
畢竟朱棡縱然是想去海外封國,也是未來的事情。
所以隻要朱棡還在大明,他的兒子出生於大明,那就要享有大明的封爵。
而且這也是朱元璋再為自己的兒子加一份底氣。
不過朱元璋第二日,又是同時宴請了魏國公徐達與永平侯謝成,而且還將此事又說了一遍。
除了又是引起一波震動以外,謝成剛一回府,就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謝鈺兒。
同一時間,徐妙雲也是在徐允恭的陪同下,來到了謝府之中。
而人在禦書房的朱棡,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李恒,你個癟犢子,是不是把門沒關緊?”
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朱棡便是轉過頭惡狠狠的瞪向李恒道。
(PS:這個癟犢子,是朱棡的口語,不能代表大明,也不是老朱家的說話風格。)
“爺,門關的很緊。”
李恒連忙過去查看了一番,但是走了回來,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朱棡,躬了躬身道。
沒錯。
此時的朱棡,的確穩穩的坐在龍椅上,並且翻閱著眼前的諸多奏章。
這是因為朱標有彆的事情要辦,可朝廷政務要有人處理,所以強行將朱棡按在了禦書房。
那以朱棡的性子,不過是一把破椅子,有什麼不能坐的?
“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冷?”
朱棡頓時皺起了眉頭,又是緊了緊衣袍道:“將盆子裡的火再燒旺一些。”
“遵命。”
李恒又是躬了躬身,便是往火盆裡添起了炭。
“我也不能老是用太子內官,明日去挑個機靈點的小太監。”
看向添炭的李恒,朱棡又是嘀咕了兩句道。
畢竟侍衛雖然好用,但總沒有太監的心思細,所以還是應該挑個小太監,辦起事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