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塊令牌自雪霧中飛射而出,直直紮進城樓上的立柱之中。
飛雪聲太大,人聲稍有些穿不透大雪,但城樓上的人終究聽清了三千院的來意,特彆是這一手拋扔令牌的手段,格外讓他們吃驚。
城樓上麵,負責值守的將官驗過令牌,雖還是狐疑,卻依然先打開了城門。
他領著人持了火把,於門洞下躬身迎接,“夜雪酷寒,司徒何至於親自前來。”
馬車裡,李振木著臉掀開了車簾,淡漠道:“為國事奔走,何懼些許寒冷,速速帶路,直去太常寺。”
那將官不敢耽誤,當即遣人於前指引,引導著他們一路進去。
太醫署屬太常寺管轄,曾是培養高級醫士所在,但世道紛亂,醫署內師生凋敝,裡內僅有隨朱溫自汴梁來洛陽的些許禦醫以及吏員。
臨近醫署門口,已有事先得知消息的太醫令迎出來。
李振被馬車內兩個由不良人扮作的仆從攙扶而出,且因寒冷,他身上還披了裘衣。
太醫令甚是卑下的在前麵引路,同時出聲道:“夜裡濟陰王被刺,便被第一時間轉到了醫署,職下已檢查過,他的傷口頗深,加之失血不少,現還未蘇醒過來。”
他一邊介紹,一邊回頭,卻稍有些錯愕。
李振身旁,除了那兩個仆從亦步亦趨的跟著,那金吾衛小校還領了幾個人護在周圍,一刻也不鬆懈。
但他雖心有疑惑,但終究不敢多言,依隻是指引著。
這時,李振卻忽然道:“濟陰王可是已醒不了了?”
“按照脈象來看,短時間內恐怕確實如此。”
李振遂冷笑一聲。
太醫令稍有些茫然,但片刻後便明悟了過來。
眼前這官拜檢校司徒,任宣義節度副使的李公,早年曾幾次參加李唐科舉,卻屢次不第,遂對唐室及朝廷士大夫深為排斥,現今聽聞這李唐最後一抹餘脈將死,恐頗為高興。
不過他並未看見,李振實則是對一旁的三千院發出的冷笑。
但後者依隻是麵不改色,伴著他們一同入了一間廂房。
太醫令執起了燭燈,照亮了床榻。
榻上,果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