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焦蘭殿(2 / 2)

汴梁,已是如今天下最繁華所在,相信沒人可以拒絕這裡的魅力。

屆時,他離間二人之後,即可於其中渾水摸魚,既能讓蕭硯替他做事,又能為己謀權。待他的實力足夠大的時候,便可以……

念及此處,他爽朗一笑,打探道:“二位既已同意交朋友,可否與某實言相告,你們那位校尉,對某到底是……”

一不良人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麵上卻全無酒色。

他身子前傾,將手肘抵在了桌麵,嘴中撲著酒氣,咧了咧嘴:“都使方才,吹噓自己有那般能耐,入了這汴梁城,怎得就變成了聾子、瞎子?”

朱漢賓的臉色僵住,而後有些慍怒,“汝言之何意!?”

“你掌控左右長直,難道不知,今日校尉入京?”那不良人嘿嘿發笑,道:“這兩座小院,權當是都使迎校尉入京的賀禮了。”

“胡說八道!他分明尚在洛陽!”

一抹慌亂之色從眼中閃過,朱漢賓站起身,雙手撐住桌案,怒容沉聲道:“他傍上了朱友貞的大腿,朱友貞都還未回京,他怎可能不留在洛陽!?”

“都使難道不想一想,自己為何連這等消息都收不到?”那不良人不急不緩的起身,單手按住了朱漢賓的肩膀,和氣的語氣緩緩轉冷:“校尉讓我兄弟二人給都使傳句話——”

“他既能將你捧到這一位置來,便能讓你隨時可以摔下去。”

搭在他肩上的手重重的向下拍了拍。

“好好做事,莫動什麼小心思。校尉說,稍後準你父子二人見上一麵。”

兩人環著胸,似若尋常般折身到樓下等候。

同時,他們還不忘將桌上的木盒一並帶走。

朱漢賓麵露愣然,緩緩的癱坐了下去。

他如今掌控左右龍虎軍,雖不是大梁境內最有實力的大將,卻在這汴梁城中,已是最有實力的幾個軍頭之一,卻連蕭硯已然回京的消息都不知!?

有能力隔絕他耳目的人就那麼幾個,而方才那兩個不良人所言,已是極其明了……

片刻後,他雙目發紅,單手攥緊酒杯,直至其碎聲而裂。

“朱友貞,老子與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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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皇宮,焦蘭殿。

朱溫正在批閱奏折,卻不過隻看了幾本,就覺有些老眼昏花起來。

他臉上浮起厭惡的表情,捋了捋臉頰邊的絡腮胡,將奏折推到一旁。

“遣人捧去崇政院,讓敬翔看。”

有太監一臉為難,低聲道:“稟陛下,敬院使說,這些奏本他已精簡了許多,還需陛下親自做主才行……”

“你媽個頭!”

朱溫勃然大怒,抄起一本奏折即劈臉打去,將那太監砸得鼻血直流,“聽不懂朕的話嗎!?拿去給敬翔看!”

後者捂著鼻子,不敢不從,急忙令兩個小太監一人捧了一堆,向外出去。

“一群廢物。”

朱溫這兩日的心情格外不佳,他早已拿定主意決意西討鳳翔,但這兩日偏偏有朝臣不斷上奏,言此時應先趁機會北取盧龍,與他的想法相悖。

他之所以執意要攻歧國,除了歧國更好攻打、方便他提升威望外,還因他與李茂貞是多年的宿敵,互相間的仇怨並不比李克用那廝少上幾分。反而是河北,他雖然亦是眼饞,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就是——

他有些怕了。

數攻滄州而不克,他的威望幾乎就是折損在了滄州城下,雖說而今什麼河北內亂,但他還是有些不敢拿定主意。

說來說去,實則還是一個朱溫自己不想承認,卻不得不直麵的事實。

他已經老了,不再有年輕時那般銳利的決斷。心底裡多多少少已有些不敢再犯險,尤其是對心有餘悸的河北之地。

且他還是從唐僖宗之際就已開始活跡在藩鎮間的老人,已見過太多以下犯上的實例。縱使年輕時在殺伐果斷,在赫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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