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意外之喜(2 / 2)

蕭硯默默聽完聖旨,又親手接過,進而又取過官袍、賞賜的錦袍,才算是妥當了。

這一番場麵話下來,李振可謂是狠狠壓住了他的氣勢,待看著蕭硯放置好物品後,才捋著胡須笑了笑:“從今以後,老夫可就要喚你一聲蕭帥了。”

“不敢當,往後還需李公多多提攜。”蕭硯直起身,掃了其一眼。

這廝偏偏尋這時候宣讀聖旨,敲打他的意味實則更多。

蕭硯在城門口殺了李振的親信,殺就殺了,李振拿他沒有辦法,但這廝掛了一個代天巡狩的名號,通俗講就是欽差,也掌握著河北的官職任免、生殺大權,也是有能力讓蕭硯吃癟的。

兩人各揣著心思,分坐而下。

“老夫聽聞,檀州出了禍亂?”李振一麵命人上茶,一麵笑道:“老夫已遣人去請康太保了,不過蕭帥是後起之秀、戰陣驍楚,此番又親往檀州一觀,可否與老夫好好說道說道啊?”

“很亂。”

蕭硯言簡意賅,抿著茶水道:“河北新附,人心不穩。朝廷前段時日幽州城內夜中大火,劉仁恭勾結漠北趁亂而逃,燕地又有餘孽亂生,檀州那邊的局勢不容樂觀,恐要大軍征討才行。”

“哦?亂軍有多少人?”

不知是不是‘亂軍’二字太過讓李振敏感,他特意咬重了這兩個字,眼睛裡閃著精光,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蕭硯的微表情,期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沒奈何,他對蕭硯實在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雖說在交談中愈來愈淡,但就是想印證什麼。如果真能讓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不但能一洗洛陽的冤名,甚而很有可能徹底讓這豎子陷入萬劫不複的局麵。

換而言之,就算不能把蕭硯拖下馬,起碼也能夠掌握一個這豎子的把柄……

李振的思慮很複雜,他對朱溫的忠心是真的,但也深知其年歲已高,又常常過度縱欲、喜怒無常,自己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恐怕不能在朱溫百年後還能獨善其身,也需要尋找另一個庇護所。遂在冥帝向他拋來橄欖枝時,他幾乎沒有過多猶豫就在暗地裡成為了冥帝一黨。

可若掌握住蕭硯這種大殺器,故事就能夠重新講一講,一位實權禁軍將領帶來的助力,比什麼都重要,不但能穩固自己的地位,還能提高在冥帝那裡的身價。

蕭硯與他不過隻是小矛盾,李振固然睚眥必報,但也能拿得起放得下,對於一些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他在扼殺不了後,就會迅速維護好兩者的關係。就如當日在焦蘭殿,他初開始還在替冥帝攻訐蕭硯,但甫一聽聞後者立了大功後就馬上轉變了態度。

結下的梁子已成定局,是無法挽回的事情,唯有通過施恩以消減兩人間的隔閡,但若是能通過一些僅有兩人知曉的把柄促進二者間的關係,反而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振認為他沒有認錯人,同時又暗暗感歎蕭硯的膽子太大。

這廝當初在洛陽假冒廢天子,之後在廢天子身死後還敢以不良人的身份投效大梁,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就在他暗暗細想之際,蕭硯已平靜道:“依我觀之,檀州亂軍恐不下萬人,且多以燕地豪強、河北敗軍為主,殊為麻煩。我本意是想待亂事平定再回返幽州,但李公有代天之名,召我回返,我焉敢違命?不過我仍然認為,李公需要遣一部兵馬由我調用,方能鎮壓亂軍。”

李振聞言一愣,進而大笑:“蕭帥何至於如此?區區萬人而已,還能讓你覺得麻煩?”

說罷,他又捋著胡須道:“憑借劉仁恭的名號,拉出的萬人兵馬恐怕不是烏合之眾也相差不遠了吧?蕭帥何憂爾?難不成,蕭帥取下這河北的威名是誇大其詞的?或者說,蕭帥單是處理這什麼亂軍也要花上數月時間?”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蕭硯,眼睛裡有些莫名的意味,卻不道出來,這番話術尤讓旁邊提筆伏案的幕僚暗暗敬佩。

蕭硯果然生怒,不滿道:“李公既然不信任我,何不親上檀州走上一遭?亂軍如何,一看便知!”

李振眸光微閃,道:“那依蕭帥言,處理這亂軍,又要多久?”

“兩個月!”蕭硯冷聲道:“此次生亂,亦有分賞太少的原因,朝廷發來的賞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