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年摸了摸鼻子,眼神閃躲。
他打聽過了,這次飯局是孟婉和方梨一起去的。
憑什麼方梨弄成這樣,孟婉連人影都沒有見著?
難道他家方梨長得漂亮就得受這罪?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顧行之的錯,他一衝動就給了顧行之拳。
顧行之躲了,但沒有完全躲開,可見是個眼神不好的。
宋知年瞥了顧行之一眼,挺直了身子,抬了抬下巴。
難怪,會看上那個孟婉。
方梨看宋知年這樣,就知道顧行之多半是他打的。
顧行之見宋知年不說話,拇指輕輕撫過唇角:“不知道宋家父母知不知道,自己兒子居然是個敢做不敢認的縮頭烏龜。”
話到最後,顧行之甚至還揚了揚唇角,那笑不帶任何溫度。
宋知年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攥著,就要下車和顧行之理論,被方梨一把拉住。
宋家在豪門圈子裡是排得上號的,但自家孩子把彆人打了,怎麼也是要賠禮道歉的。
更何況那人是顧行之。
方梨推開車門就要下車,“你回家去吧。”
宋知年的手臂橫在方梨麵前,“我和他道歉,你彆下車。”
宋知年的眼睛裡,閃著憤懣,又帶著對好友的心疼和委屈。
“彆擔心,顧行之不會對我怎麼樣,我畢竟是顧家人。”
說著,方梨低聲朝他擠眉弄眼,“你不用道歉,我還得謝謝你。揍得好,我早想揍他了。”
宋知年看著方梨上了顧行之的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他當然知道,方梨是特意安慰他,不讓他為難罷了。
唉,他家可憐又善良的小阿梨。
方梨上了顧行之的車。
在車裡找出藥箱,開始給顧行之上藥。
黑沉沉的眸子不帶情緒地在她臉上打量,她動作溫柔又細致。
“上我的車,跟我走,是怕我為難宋知年?沒看出來你這麼護短,也不知道他值不值得你為他這麼做?”
方梨手一抖,拿著的棉棒也沒了輕重,直直往那青紫的傷口戳去。
“嘶——”
倒抽冷氣的聲音在車廂裡響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嗎?我稍微輕一點。”
顧行之看方梨認真又緊張,她唇瓣開開合合,殷紅的嘴唇,瑩白的貝齒,若隱若現的舌頭。
顧行之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在說什麼,抬手將她耳邊垂落的發絲,輕輕挽起,勾到耳後。
方梨一心都在顧行之嘴角的傷口上,她生怕顧行之回頭去找宋家或者宋知年的麻煩。
沒留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跪坐在皮質坐椅上,身子貼著顧行之的肩。
顧行之一手握住方梨拿著棉棒的那隻手,另一隻手按在她的腰上。
隻一瞬。
方梨整個人就坐在了顧行之懷裡。
顧行之眸色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重,低頭就要吻上她。
方梨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感受到自己身後男人某處的變化,頓時心裡覺得恐慌。
她看見顧行之朝自己靠近,就腦海裡就回想起龍飛的樣子。
“啪——”的一聲,方梨一掌拍開顧行之。
隨後,她快速推開顧行之,縮到車廂角落。
前排開車的李叔注意到後排的動靜,心裡腹誹。
自家少爺這回是活該。
宋知年那一拳,少爺完全可以躲過去的,就是為了使苦肉計讓方小姐心疼又擔心。
也不知道自己少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