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答案,顧行之永遠都給不了。
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了。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舍不得離開?
為什麼她還是貪戀著這樣溫柔又耐心的顧行之?
方梨想問,“你以後也會這麼對孟婉嗎?”
可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她伸手摟住顧行之的脖子,聲音微微顫抖著請求,“你可以陪著我睡覺嗎?我有點害怕。”
她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還補了半句,“要是你不可以就……”
算了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
就被男人的手捂住了嘴,他躺進床裡抱著方梨,“可以。”
察覺到方梨緊緊靠著自己,他的聲音裡流露出少見的笑意,“一刻都離不開我?”
方梨抿抿唇,沒說話。
這是她頭一次在顧行之麵前示弱,而不是和他嗆聲。
顧行之伸手,把她旁邊的被子理了理,“你睡吧。”
方梨看著他,“我睡著了,你會走嗎?”
她不想第二天起床發現,顧行之在自己醒了之後,去孟婉那裡。
她想把顧行之留在自己身邊。
哪怕,名不正,言不順。
哪怕,就這麼一晚。
“我不走,你放心睡吧。”
顧行之的手在她後背安撫地輕輕拍了拍。
“顧行之,謝謝你。”
方梨的語氣裡,流露出少見的鄭重。
分明是疏離的語氣,可她的眼神卻滿是纏綿熱烈,滿是不舍。
顧行之笑了笑,
“真的要謝謝我的話,不如聊一聊你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人?”
顧行之以往總是很抗拒提起,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平和地和她談心。
方梨看著顧行之,伸手撫上顧行之的嘴角。
那是被宋知年打的,這張臉即便帶著嘴角的淤青,也不顯得狼狽。
方梨靜靜看著他,這張臉比起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成熟了許多。
唇周還有隱隱約約的胡茬,退去了青澀的少年氣,多了男人的硬挺和冷冽。
方梨這一刻忽然就明白了,她喜歡的大概是多年以前的顧行之。
白月光的殺傷力,就是連白月光本人都無法比擬的。
“你想知道他的什麼?”
顧行之有些好奇,“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能讓你喜歡那麼久?”
方梨的聲音變得悠遠,像是在透過他看著什麼人,她的聲音低低的。
“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和你有點像,但是又不一樣,更溫柔也更孩子氣。”
顧行之突然覺得心口一窒,他不該問的。
垂眼,方梨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而綿長。
顧行之起身,走進浴室,衝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才讓自己安靜下來。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劉海垂在額前的樣子,讓他想起宋知年。
他不禁發出嘲弄的一聲輕笑。
怪不得自己看宋知年眼熟,怪不得方梨說她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人像自己。
他想起那個清雅的身影。
在方梨麵前,宋知年的確外冷內熱,甚至連他都敢打。
他走出浴室,接到電話,電話那頭還傳來聲聲慘叫。
“顧總,龍飛已經按照要求處理好了,等下就給他扔到警局門口。”
“嗯”,顧行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還有呢?”
“上次在方小姐吃了那個東西,給她下藥的人一直沒查到。但是我們在她家樓下查到一個叫洪武的小混混,這次也是他引開了包廂門口的保鏢。”
顧行之黑亮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冷戾,“抓住他,我等他的口供好久了。”
“顧總,來不及了,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