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然變的不再那麼的平穩,變的亂糟糟的,諸多不同的既有男又有女的聲音出現並吐出了不同的字,讓古梨花完全聽不清楚它想說什麼話了。
直到半分鐘後,黑暗中的聲音漸漸減小,不再傳來聲音。
而四周的黑暗漸漸消退,古梨花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回來了,重新有了觸覺。
然後她看到,自己的前方站著一個少女,手持菜刀,正在靠近,臉上是悲壯的神情。
“蘇文彤?”
…
……
半小時前。
“起床!你上學要遲到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蘇文彤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站在自己的床前。
“媽……我是不是,眼花了?”
蘇文彤揉了揉眼睛,隻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是,不可能再見到的人……
“晚上又看手機了吧?熬夜熬到淩晨1點?怪不得眼花呢,活該。”
“唉?”
蘇文彤挪動身體,坐了起來,這樣的聲音,她也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當時隻覺得她煩,現在反而格外的親切。
“起床!洗把臉然後去吃飯,彆遲到了。”中年婦女囑咐完後,開門出去了。
“這到底是?”
蘇文彤觀察起周圍的環境,還有自己。
這裡是臥室,她的臥室,現在對其並不太熟悉,反而充滿了新鮮感,因為已經多年不住這裡,在記憶中有些模糊了。
而對照著房間裡的小鏡子,可以看到自己變回了十四歲的模樣。
是曾經還是個初中生的自己。
小時候的遠比長大後的自己更可愛漂亮,但當她隱隱約約間,發現自己的手指頭似乎少了點……
“算了,不管了!”
“七年前嗎?我回到了七年前!”
穿上衣服,蘇文彤來到客廳。
父親,母親,此時都坐在桌旁。
早餐時間,正吃飯呢。
母親已經開始吃了,而父親還在等著她,沒有動筷子。
瞟了眼父親的臉龐,蘇文彤麵色變的無比複雜,她默默的也坐到了桌旁。
說是早飯,實際上就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米飯和菜,早餐湊活湊活就吃了,她家經常這樣。
隻是,蘇文彤拿起勺子,卻遲遲沒有吃飯的動作。
腦海中被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出,她低著頭,眼淚也像是決堤了一樣落進了碗中。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母親已經死了,因為乳腺癌晚期,又因為房貸,最後承受不住壓力,就在自己剛滿十四歲生日的那天,跳樓自殺。
父親則是……在自己更小,隻有幾歲的時候,就與母親離婚了。
初中,高中,是靠著孤兒院給的錢讀完的,如果不是發現自己有超能力,她大概連高中也不會讀,而是早早的就去打工。
“既然是假的,假的也就罷了,我是喜歡這一切的……可能塑造出這一切的你,為什麼不把我的記憶也給清除一下……我明明沒有這樣的父親。”
“而且,破綻為什麼會那樣的明顯,讓我連主動忘記的想法沒有。”
她的左手,隻有三根指頭,是在不久前被食人鬼咬掉的。
年幼的自己,左手怎麼也不會隻有三根指頭。
“媽。”
蘇文彤用右手的袖子擦了下自己的眼淚,然後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我的小指頭和無名指,為什麼沒了?”
“被我吃掉的。”父親突然開口說話了。
在這時,蘇文彤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
母親消失了。
父親變成了血紅色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