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砸碎了不知道多少個花瓶,他的彎刀就放在桌子上,沒人敢上前,生怕被一刀取了性命,遭受無妄之災。
明珠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直郡王仿佛一隻困獸在發火。
“郡王息怒,依臣看,太子出京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好在哪裡?評定準噶爾這樣的不世之功,皇阿瑪第一個想到的是給他的好太子貼金,那我這些年算什麼!”
明珠並沒有動怒,他說話不疾不徐,讓人聽著就心情舒暢:“臣分析分析,郡王姑且聽一聽。這第一,太子從小到大一直在皇上身邊,皇上一直覺得他還是那個嗷嗷待哺失去了額娘全心全意需要他的奶娃娃,隻有距離足夠遠才能讓皇上徹底看清他。”
“第二,太子書讀的確實好,但是他學的都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實踐經驗,這樣的人最忌諱做主帥。”
“皇上可能覺得,費揚古是四貝勒的人,四貝勒一直支持太子,必定能給他兜底。但是他們兄弟因為弘暉阿哥早就麵和心不和了,費揚古必定不會有私心,但是郡王覺得,太子會信嗎?”
“這就是第三,兩位話事人理念衝突,聽誰的。”
“所以,這次出征對太子來說不一定是好事,咱們且看著。”
直郡王一言不發,眼神裡都是若有所思,沒有繼續砸杯子了。
毓慶宮裡,
佟桂寧正在熱火朝天的給太子準備出征用的東西,她看上去很是開心,臉上帶著舒心的笑容。
太子見東宮狼煙地動的,到沒說什麼。
終於能從宮裡出去了,在沒有皇阿瑪的監視下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是他夢寐以求多年的事情。
忽然就成真了,還有點不敢相信,東宮裡熱鬨點好,說明這是真的。
佟桂寧看見太子,微微收斂了笑容:“殿下,這一路舟車勞苦,戰場上又萬分凶險,臣妾實在是擔心您。”
說著說著,眼角還落下了一串淚珠。
太子伸手擦拭了一下,他心裡念頭一轉:“那不去你跟著孤一起去。”
“什麼?”佟桂寧愣了一下,眼淚都斷了。
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遊曆江南,帶她這個太子妃算怎麼回事?!
“當然不能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