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連忙磕了幾個響頭:“奴才都說,求皇上留奴才孫子一條賤命,他才幾個月大。”
“還不快說!”梁九功嗬斥道。
“皇上,前朝的禁藥阿芙蓉膏您比奴才知道的更清楚,這茶裡麵加了那害人的東西提純之後的粉末。”劉太醫一開始說的很慢,後來慢慢加快語速,“按照這個劑量,一個月即可成癮,醫術記載,戒斷需要大毅力,且極耗精血。”
“阿芙蓉膏,朕記得開國之初這勞什子都被銷毀了,也就皇宮裡還有可能會存著方子。”康熙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隨後他忽然站起身來,隨後抽了一支裝飾用的寶劍,用力的砍斷了劉太醫的脖子。
“誅九族,他那個孫子留個活口,送善堂。”康熙淡淡的說道,鮮血平複了他暴躁的心情。
“桃兒,再沏一盞茶來。”
霍桃兒跪的地方離劉太醫很近,他的鮮血噴灑在了霍桃兒的半邊衣服上,還有一些就濺在了她的臉上,她一動也不敢動,聽著康熙的吩咐機械般的重複著泡茶的動作。
康熙喝了大半之後,喘了幾口粗氣,示意霍桃兒到他身邊來,他從懷裡抽出了一塊手帕,輕柔的給霍桃兒擦拭臉部的汙漬。
康熙的手越來越往下移動,最後卡在了霍桃兒的脖子上,他慢慢的收緊力度,直到霍桃兒憋得呼吸不順暢眼看就要翻白眼了才鬆開手。
梁九功見康熙揮手示意,連忙叫人把霍答應拖了下去。
“彆打草驚蛇,朕要看看她背後究竟是誰?”康熙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梁九功應是。
霍桃兒很是狼狽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答應們對著她這一身指指點點的,都在幸災樂禍,畢竟她擋了這麼多人的路。
她關上了房門反鎖,將噪音都隔絕在外,靠在門框上平複了許久的心跳。
感覺到腿沒有那麼軟之後,霍桃兒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得自己,半邊臉還有血跡沒有擦乾淨,衣服是淩亂的,最觸目驚心的是脖子上留下了痕跡的五根手指頭。
霍桃兒清晰的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妹妹,彆急,姐姐很快就下去陪你,在下去之前,姐姐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霍桃兒喃喃自語,她剛要去翻瓷瓶,才恍然發現已經被收繳了,她坐在椅子上要哭不哭的。
康熙此時也發現剛剛忘記問了這個瓷瓶裡裝的什麼,梁九功猶豫了片刻說道:“萬歲爺,這瓷瓶裡奴才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土,後來越看越覺得像是燒掉的……骨灰。”
“揚了吧。”康熙眼裡閃過清晰的殺意,梁九功再不敢多說話。
“再傳太醫!”
“是。”
梁九功默然,他從養心殿出來,看著半開的門口,仿佛間看到了半張著嘴的野獸等待著食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