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還活著,看來此次恩科,我們又要多一位勁敵了!”劉舉人說到此處,不免讓在座某些人心生不爽,這人還沒出現呢,就名聲突然起來了,是擺什麼臭架子啊?!
“不錯,我兄長九年之前確實入京趕考,但諸位不知的是……”
真是說相聲正好遇上了捧哏的,卞春舟立刻打蛇上棍,將聞敘敘被二次刺殺的經曆稍微潤色了一下,說給大家聽,不得不說,他實在很適合說故事,本來就驚心動魄的追殺硬是讓大家的心都忍不住一提再提。
說到情節跌宕處,那是樓內的呼吸都輕了幾許,就連泡湯添茶的小二都忍不住駐足
了。
“天可憐見,我兄長數度遇險,雖是性命無憂,卻是……頑生眼疾,如今已是再也見不得光明了!賊人當真可惡,如此一來,我兄長便再也無法科舉出仕了!”
哦,勁敵不存在了,大家的心態立刻平順下來,然後——
“何人,竟如此可惡!”
“你兄長先在何處,我們這麼多人,定替你家兄長討回公道!”
“就是,此等惡人,當真欺我等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不成?這口氣,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卞小友,你不妨直說!”
卞春舟卻是搖了搖頭,又說已經告到了順天府,可惜連府尹大人都無能為力,又說兄長因這一遭,心緒大動,寫下了一篇文章,原是抒發憤懣之情,沒想著拿出來博取同情,是他這個做弟弟的看不下去,不想兄長的才識就此埋沒。
如此順勢,聞敘敘的檄文就被他搬到了明麵上,狀元樓的掌櫃也相當給力,直接找人謄抄掛在了堂內正當中。
“劉兄你所言甚是,這位聞兄當真是文采出眾、博采各家啊。”
“是極是極,如此振聾發聵之言,某隻恨不得立刻與之對坐暢談三日,哦不,七日!”
“哪怕身受如此不公,竟還心懷赤誠,此等胸襟情懷,正是我輩最為推崇之德,不行,我得為聞兄作詩一首!”
“我也,觀此佳文,焉能袖手不言!”
卞春舟見此,便拍了拍手示意陳最最一起跑,狀元樓這裡結束了,那其他的街頭巷尾說書人那裡,自然也是不能放過的,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正是冬日裡,沒事往茶館跑的閒漢多的是。
再者聞敘敘出身寒門,大家都是寒門,再運用一下語言技巧,京中不比其他地方,誰家裡拐著彎沒個讀書人啊,今日受害者叫聞敘,他日或許就是他們認識的人了,此等凶賊逍遙法外,他日或許就有其他優秀舉子被“獵殺”。
事涉他人,大家就是看個熱鬨,但事涉己身利益,發聲之人自然會越來越多。
……
聞敘跟太子殿下放完狠話回到誠意樓,這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火了,連帶自己寫的那篇《歎己身賦》,剛進誠意樓他就聽到了。
他似乎還是低估了春舟的能力,這才一日,居然已經傳得如此之廣了。
“聞敘敘,你可終於回來了,若是天黑再不回來,我就得去順天府衙要人了,怎麼樣?是案情有進展了嗎?”
聞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算明麵上的進展,但今日,我見到了太子。”
“啊?這麼突然?他人……怎麼樣?”
聞敘想了想,說得非常客官:“他若是繼位,應當是個仁君。”
誒?居然是個好人嗎?卞春舟忍不住有些好奇:“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嗎?他怎麼說?”
“知道了。”他親口說的,思及太子殿下那副無法接受的態度,聞敘又道,“或許今夜,他就可以替我們揭開三十年前的舊聞了。”
“所以呢?”
聞敘含笑:“今夜,我們終於可以穿你早就買好的夜行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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