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畢竟這實在很壯觀啊,但凡是個修士都很難察覺不到。
“大師兄,你刺激他了?”
大師兄難得有些拿不準:“我……應該沒有吧?”離開這裡,對陳最來說這麼難舍嗎?!居然在離開前夜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那現在怎麼辦?要打斷嗎?”
“當然不!”
今夜是望月,月亮如同玉盤一般掛在天上,將此地照得透亮無比,可惜揮刀的人全無察覺,他甚至都沒察覺到自身的變化,隻是覺得今天揮刀,格外得放鬆,就像是呼吸喝水一般簡單。
於是他陳最地揮動手裡的刀,陳最從不挑剔手裡的刀,隻要是刀,哪怕它不生靈光、是柄凡鐵,他照樣愛不釋手,刀峰許多人都以鑄造一柄最適配自己的本命劍為攢錢第一目標,但陳最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他覺得,這世上每一柄刀都是完美的,區彆隻是使用的人不同而已,陳最從不跟那些抱怨自己刀不行的人交朋友,因為他覺得那些人根本不配習刀。
當天邊第一縷晨光落在刀上之時,陳最終於停了下來,他眼眸晶亮,哪怕今夜他一刻未停,竟沒覺得有多少疲倦,甚至再練一日夜也無妨。
好可惜,今日就得回去了。
陳最捏了捏手裡的刀,刀也適時地在此刻蜂鳴,給予他相應的回應,分明無言,但陳最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聽到了刀對他的評價。
它仿佛在說:你通過了,快築基吧。
陳最用自己生澀的腦子想了想,然後果斷拿出傳訊符給兩個朋友發了消息,隨後對大師兄說:“大師兄,我要築基。”
什麼?築基?何時??”
“現在。”
“不行,你憋一憋!回宗不行嗎?”
陳最固執地搖了搖頭:“不行,憋不住了。”他都等了這麼久了,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那那那那……臭小子!你倒是換個地方啊!”
大師兄忍不住抓狂,但他默念二遍這是親師弟,然後氣騰騰地去找人協商了,早知道就前天就跟小師弟講了,說不定昨日小師弟就想通了。
與此同時,接到傳訊符的聞敘和卞春舟也在趕來的路上,當然了,是聞敘禦劍,要不然靠走的根本來不及。
等兩人趕到現場,好家夥這濃鬱到幾乎看不到其他五行之氣的地界,難怪陳最最樂不思蜀、二個月連一張傳訊符都沒有了。
“小師叔祖,您怎麼來了?”
聞敘跟人寒暄了兩句,這才看到了……還在揮刀的陳最,怎麼說呢,真的就是半點兒都不意外。
“他在築基?”
“對,我們刀修築基想來不拘一格,隻要心意到了,什麼形式不重要。”
聞敘:……行叭。
卞春舟卻已經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上一次明鏡師姐的築基他是全程看下來的,老實說他沒多少感悟,全程都在替師姐提心吊膽的,而聞敘敘築基在過春峰,他上不去就沒看成,但也蠻替聞敘敘擔憂的,但這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最最的性格原因,他居然一點兒也不擔憂。
卞春舟心想,我居然覺得陳最最這次築基,一定會成功,甚至大有可能會得償所願、成為完美築基。
“霞光出現了,他怎麼流程走得這麼快?”
他隱約記得,明鏡師姐和聞敘敘都沒這麼快的吧?!
作為過來人的聞敘心想,這很有可能是……問心對陳最來講,實在太過簡單了,畢竟真的太好懂了,哪怕是天道也不可能弄“無米之炊”出來。
“啊這,今日這霞光很急嗎?趕場子啊?”
卞春舟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煉氣,直接看呆掉了,不是他不想嚴肅一點,實在是這個場麵它完全嚴肅不起來啊,總覺得陳最最這場刀練下來,築基就完成了。
他正這麼想著呢,霞光居然真的開始收攏落下來了,等他再眨眼的功夫,好嘛,已經築基成功了。
這看了個啥?完全是看了個寂寞啊。
就連當事人陳某,在接收完霞光的饋贈後,都忍不住發言:“我築基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