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搖搖頭,“宣王殿下自七歲落了回水,便再也不敢靠近湖邊,這回在池中泡了半個時辰,至今未醒,您也知道,皇後娘娘就這麼宣王殿下一個兒子,這不,哭著鬨著……要找寧安郡主算賬呢……”
說到最後,老太監也是一聲歎息。
乾元帝沉默片刻,“……穎國公府那姑娘如何了?”
老太監不知如何開口,隻道:“齊大姑娘比宣王殿下還要嚴重些。”
瞧著乾元帝愈發陰沉的臉色,老太監忙道:“齊大姑娘畢竟是女子,在水中又被毒蛇咬了,不養上個十天半個月難以下地,齊夫人當場哭暈了過去……奴才估摸著,穎國公該在進宮的路上。”
“去,宣寧安進宮。”
“是。”老太監應下,領命出了偏殿,招來一個小太監低聲交待了幾句,“去吧。”
這邊穎國公還沒進宮,快到靖遠侯府的時鳶就被人攔了下來。
禁衛得了上麵的命令,不敢為難時鳶,隻恭恭敬敬請她進宮麵聖。
時鳶連簾子都沒有掀一下,弄月同車夫交待了一聲,馬車掉了個頭,往皇宮去了。
時隔三年再見乾元帝,時鳶不禁感歎歲月催人老,如今的乾元帝威嚴不減,眼角的那幾條皺紋愈發清晰可見。
老太監在一旁默默揩汗。
這麼多年以來,也隻有寧安郡主敢這般直視聖顏!
乾元帝並未怪罪,問道:“是你把宣王和穎國公府的大姑娘推下水的?”
時鳶不欲多解釋:“是。”
“寧安郡主!”
老太監一個激靈陡然清醒,苦口婆心勸道:“郡主,您若有什麼冤屈,儘管同陛下說,陛下皆會為您做主,何苦把罪往自個兒身上攬呢……”
時鳶頗為怪異地看了老太監一眼。
她何時人緣這麼好了,連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都為她說話?
老太監被她的目光看得周身泛寒,乾元帝在場,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悻悻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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