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走過去幫時鳶數銀子,納悶:“郡主,您怎麼沒點反應呀?”
時鳶抬頭看著她,良久,淡淡哦了一聲。
“……”
弄月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迅速轉移了話題,“昨兒您叫趙姨娘過來,同趙姨娘說什麼了,奴婢一整天都沒見她人影……”
時鳶手上動作一頓,靠回椅背,伸了個懶腰,“趙氏動作也太慢了,再拖下去,就快到五月十八了……不會是銀子沒到位吧?”
“啊?”弄月更不明白了。
時鳶笑了笑,“我這婚能不能成,就看咱們家那位趙姨娘了。”
蘭心閣,趙氏正為著女兒嫁妝的事焦躁,攏著袖子走來走去,都快把時蘭晃暈了。
“娘,您不累嗎?坐下來歇歇。”
時蘭怯怯提了一句,反倒招來趙氏一頓數落,
“你這不爭不搶的性子,不知道要我操多少心!”
時蘭垂眸擦著琵琶,“彆人家的庶女少不得要受嫡女的欺負,若鳶妹妹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就憑爹對鳶妹妹的偏愛,咱們哪還有如今的日子?咱們該知足才是。”
趙氏站定,一臉狐疑地看著時蘭。
半晌,冷笑了一聲,“這也是你爹教你的?我的話你當耳旁風,你爹說的你倒聽?”
時蘭不欲與趙氏爭執,左右她說多說少都是錯。
自從上次從杏莊回來,時蘭每隔兩日便會去時文州書房。
她從小到大,從未這般與父親親近,時文州叮囑她的話,她皆爛熟於心。
她雖是庶出,但她和鳶妹妹都是靖遠侯府的女兒,福禍相依,榮辱與共。
縱然她爹對她娘並無感情,但如今靖遠侯府隻有她娘一個姨娘。
隻要姨娘不做出什麼有辱時家門楣之事,爹便不會虧待了她們母女。
時蘭抬眸,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女兒知道您希望女兒能像鳶妹妹一樣嫁得風光,可女兒不羨慕鳶妹妹的嫁妝,鳶妹妹是嫡女嘛……再不濟爹也不會讓我淨身出嫁。”
“你……”趙氏一噎。
怎麼也沒想到時蘭好不容易得了時文州青睞,非但不趁機為她的母女爭取什麼,反而變得更窩囊了!
趙氏是覺得女兒無可救藥了,搖了搖頭提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