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板著臉:“……您又拿奴婢尋開心。”
時鳶笑夠了,方才坐直了身子,又恢複了方才那副無欲無求的寡淡模樣:
“如何?我裝得可還像樣子?”
弄月嘴角抽搐:“您高興就好。”
時鳶長指端著下巴,“距大婚不足十日,蕭玦親自跑一趟,定是抓我回去成婚的,我是想不出什麼距婚的法子了……”
“尼姑多好,尼姑不用嫁人,放心,我就做幾日的尼姑,待婚事退了,咱們連夜回汝寧。”
“可是……您住在這裡,住持會同意嗎?”
時鳶眼皮微掀:“我捐的那一千兩銀子可不是白捐的。”
弄月仍有顧慮,攏起時鳶胸前垂落的一縷青絲,默了片刻:“郡主,尼姑是不能留發的,您舍得剪?”
郡主可是最寶貝她那一頭秀發的。
果然,時鳶聞言冷睨了她一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可斷,頭發不可剪。”
“那您……”
“本郡主算是……”時鳶托著下巴想了想,終於想出那個詞,用力捶了下床榻,“對!俗家弟子,可帶發修行。”
話說到這裡,弄月就算有萬般不願,也隻能乖乖配合。
翌日,弄月給時鳶找來了兩套僧服,木魚,佛珠,還有兩本佛經。
時鳶換上僧服,摘下發飾,往榻上盤腿一坐,有模有樣的敲起木魚……
弄月歎了口氣,掩上門出去。
蕭玦進來的時侯,時鳶敲累了木魚,捧著本經書念經,偷偷衝弄月使了個眼色。
弄月昨夜已經將詞兒背的滾瓜爛熟,收到眼色,攏著哭腔撲上前:
“郡主,您不願嫁進東宮,也犯不著這麼委屈自己啊……您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何受得了寺廟清苦啊!”
“侯爺和夫人就您這麼一個女兒,您要是出家了,誰給咱們侯爺養老送終啊……”
時鳶閉上眼:“阿彌陀佛,貧尼去意已決,施主不必多勸。”
弄月“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餘光偷偷覷蕭玦臉上神色,抹了把淚,哽咽道:
“太子殿下,您快勸勸我家郡主吧!”
蕭玦看了眼榻上念經的時鳶,走過去,站定看了片刻,奪過她手上的經書,扔到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