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委屈:“郡主,奴婢叫您了……”
時鳶冷靜下來,抬手按了按眉心。
她好像記得弄月叫了她,她迷糊中應了一聲。
然後……起來便是辰時了。
這幾日她坐在禪房念經,敲木魚,著實累得不輕,昨兒難得睡個好覺……
“將來你嫁進東宮,莫說與孤同乘一輛馬車,日日與孤住在一個屋簷下,太子妃可要提前適應了。”
蕭玦抬步進來,一眼便看到梳桌旁的時鳶。
她身上穿著平日最喜歡的藕荷提花長裙,發間隻有幾朵珠花點綴,素雅又不失大氣。
瞧著比這兩日的僧服順眼多了。
時鳶悠悠起身,隨手擺弄了兩下腰間係著的兩條玉帶,抬頭:“太子殿下這是料定我會同意?”
她指的自然是和離書一事。
“你沒有彆的選擇,”蕭玦麵無波瀾:“哪怕你大婚之日逃婚,孤也有法子將你抓回來。”
時鳶一怔。
印象中,好像不管是她故意刻薄還是暗中較勁,這個人總是遊刃有餘,極少用這種威脅的口吻。
這次同樣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她險些忘了蕭玦也是踏著萬千屍骨上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走著瞧吧,她遲早會板回一局。
時鳶楊眉:“太子殿下說什麼呢,太子殿下給了這麼豐厚的聘禮,連和離書上都寫得明明白白,若是日後和離,太子府的財產你三我七,太子殿下這般大度,我若是還想著逃婚,倒顯得不識時務了。”
時鳶話落,弄月咽了一口唾沫:“郡主,您說什麼?和,和離?”
完了完了,日後郡主和太子殿下和離了,真就和她撇不開關係了。
她當時為何想不開同郡主提和離……
時鳶看到弄月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巴掌蓋上她的腦門:“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郡主就要大婚,你該高興才是哈哈哈……”
弄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郡主……”
時鳶收回手:“你出的主意不錯,日後本郡主和太子殿下和離了,太子府的財產有你的一份。”
弄月腳底打顫,險些站不穩,緩緩偏頭,閉上眼不敢去看蕭玦的表情。
就算知道郡主是